张明雪做的菜勉强能吃,就是做的肉有股奇怪的酸味,秦惠芳想要锻炼她,不断追问这道菜是怎么做的,帮她分析,最后得出结论是,料酒放多了。
张叹默默地避开这道菜,不是不给面子,而是实在难以下咽。
匆匆吃了午饭,在秦惠芳的叮嘱下,带着对小白的关心,张叹回到城中村,准备接替谭锦儿照顾喜儿和小白。
下午谭锦儿需要上班。
他还在爬楼道,就听到头顶传来小孩子的笑声和咚咚咚的跑步声,一看发现是小白和小米、喜儿在走廊里玩闹,嘻嘻哈哈。
“hiahiahia,张老板来啦!”喜儿最先发现他。
小白抱着皮球跑来,小脸上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中午吃了好的,而且心情很不错。
“奶奶家的莽莽好吃吗?”
张叹摸了摸她的额头,全是密密的汗珠,这是玩的有多疯才会在大冬天的出这么多汗。
“很好吃啊,你不去太可惜了,奶奶向你问好呢,说好想你,希望你下次能尽快去一趟。”
“要得要得,张老板,我想了想,我有点对不起她哟,你唆是不是咧?”小白花了一上午时间,终于想到自己放奶奶鸽子有点不对。
“没事,下次不要了就行,奶奶表示理解。”
张叹见小米也在,朝她打了声招呼,小米龇牙笑了笑,温柔地喊了一声张老板。
“姐姐~~~姐姐——张老板来啦~”
喜儿热情地跑去向她姐姐汇报,真是什么都第一时间向姐姐汇报,人送外号小钻风。
谭锦儿正在接电话,是丁佳敏打来的,神情严肃,喜儿喊了她两声,她挂了电话,出来看到张叹。
“喜儿你和小白她们去玩,姐姐和张老板说个事。”
谭锦儿把喜儿往外推,喜儿傻傻的哦了一声,哒哒哒主动跑到走廊里,对小白和小米说,她姐姐要和张老板说悄悄话,让她们不要偷听呢。
谭锦儿瞪了她一眼,没心情教育她。
“怎么了?”张叹问。
谭锦儿说:“刚才佳敏打电话来,上午她不是去抓人吗,人已经抓到了,还是我们认识的呢,小郑郑的爸爸郑友民。”
张叹呆了呆,惊讶道:“郑友民?他怎么了?犯什么事了?”
他脑海里浮现郑友民的形象,30来岁,不修边幅,身上市井气息很浓,看起来不像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脑子很灵活,最近一次和小郑郑的妈妈在学园外吵架,把小郑郑吓哭了。
“走私。”
……
张叹把谭锦儿劝去上班了,这事她插不上手,也和她无关,她和郑友民根本不认识。
他一人带三孩子,还都是小女生,凑一起叽叽喳喳,说过没停。
张叹把她们带到小红马,交给老李看护,然后自己联系上丁佳敏,赶去看看情况。
一路上他和丁佳敏保持通话,大致得知了情况,郑友民开了一家保健品店,明面上贩卖一些保健品,实际上是走私印度仿制药,通过自己的渠道在浦江售卖。
他来到派出所,看到了潘相宜。
前几天潘相宜和郑友民吵架激烈,甚至差点动手打架,但是此刻她却哭的像个泪人。
丁佳敏在一旁安慰她。
“现在怎么样了?”张叹上前问道。
潘相宜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抹眼泪。
丁佳敏示意他到一边,详细告诉他情况。
大致和电话里说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细节。
“我能说几句吗?”潘相宜红着眼睛说。
张叹看了一眼丁佳敏,不知道她是要对他讲,还是对丁佳敏讲。
“你说。”丁佳敏说道。
潘相宜又在掉眼泪,快速擦了擦,口齿清楚地说道:“其实他卖这些仿制药,为的不是赚钱,真的,他真的没赚到几个钱。一开始他确实赚了点,但是后来就几乎成本价卖给那些病人,他可怜他们,不忍心看他们等死……”
潘相宜说,郑友民走私这些仿制药,几乎都是成本价卖给癌症病人,他好几次都想不干了,担心出事,毕竟自己有老婆孩子,又没得绝症,还要过日子呢。
但是他在小圈子里有了名气,许多走投无路的人找上门来寻求帮助,他市井,坏毛病一大堆,但是耳根子软,不忍看到这些人等死,所以每次罢手没多久又开始了老路。
潘相宜劝了无数次,都不管用,最后忍无可忍,不想再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就以离婚相威胁,带着小郑郑搬走了,以此来逼郑友民尽快收手,干点阳光下拿得出手的正事。
两天前他们吵了一架,差点打架,后来郑友民找上她,答应把手里的这批药卖了就收手不干了,保健品店也转让,干点别的,带上小郑郑好好过日子。
但今天丁佳敏接到出警命令,结果就把郑友民抓了回来。
张叹和丁佳敏面面相觑,直觉告诉他,潘相宜说的应该是真的,但是这事不是他能凭直觉判断是真是假,需要讲究证据,需要派出所来判断。
丁佳敏表示会把这些话完整地传达给相关人员。
张叹则说,如果确实如她所言,他会帮她的。
“谢谢,谢谢你们。”潘相宜说着又开始掉眼泪,她心里其实知道求张叹和丁佳敏没什么用,可能丁佳敏还有些作用,但是在她看来张叹估计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现在她没有别的办法,但凡能支持她的,她都无比的感激。
张叹和丁佳敏安慰了她许久,下午在派出所呆了好久才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