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冲出房间,要去帮她的死对头罗子康。
他们之间有矛盾,但那是娃娃之间的,如今小白见小光头“受欺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路见不平一声吼,拔了小水枪就要冲过去救人,也不管自己行不行。
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不仅人救不出来,而且极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张叹听到动静,从卫生间出来,“小白你干嘛去??”
小白一边跑一边嚷嚷道:“有个屁儿黑在欺负罗子康,气得我鬼火冒。”
张叹不明白情况,但这时候肯定不能让小白一个人跑出去,也连忙跟上。两人在院子里看到了罗子康,他正在和一个30多岁的男人拉拉扯扯,哭闹着呢。
张叹大步一跨,把想要冲上去的小白挡在身后,问那人:“怎么回事?你是谁?”
他没见过眼前这人。
正拉着罗子康要走的男人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
“我不认识你!放开我,张老板快救我——”罗子康大喊,用力挣脱,真让他跑了出来,一溜烟躲到了张叹身后,旋即又被小白藏在了身后。
“我是罗子康的爸爸。”眼前的男人解释道,脸色尴尬极了,自己的儿子当着外人说不认识自己,而且不愿意跟他走,看来还没人家的关系好。
张叹闻言,仔细打量眼前的人,眉眼之间,确实有些像,但他没完全相信,而是看向一旁的老李,老李朝他点了点头,肯定了对方的话。
张叹警惕心放松了不少,语气也柔和了,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来接罗子康?”
罗子康的爸爸含糊道:“有点事,呵呵。”
罗子康在小白身后伸出小光头大喊:“我要爷爷!我不要跟你走~~”
以前都是他爷爷来接他,今天爷爷没来,所以拖到现在换成了他爸爸来。
张叹也是只见过罗子康的爷爷,没见到他爸爸,这是第一次,所以没能认出来。
罗子康的爸爸对罗子康说:“爷爷今天身体不好,我来接你回家。”
罗子康听闻爷爷身体不好,顿时犹豫要不要跟他走。
他和他爷爷的感情很深,和爸爸有芥蒂,至于他后妈,他更加没有认同感,所以在罗子康的世界里,爷爷是最亲近的人。
小柳老师也出来了,把罗子康带到一旁,耳语了一阵。
还是女老师更有亲和力,罗子康被说动了,不情不愿地跟他爸爸走了。
小白站在张叹脚边目送他离开,昂起小脸蛋,疑惑地问张叹,罗子康的爸爸怎么这样子。
她没说这样子是哪样子,但估计是不好的样子,看起来她对罗子康的爸爸印象不好。
夜深人静,小白和小柳老师回宿舍休息了,张叹也回房,墙壁上的时钟显示已经是凌晨1点半,小红马陷入了黑暗静谧中。
第二天,张叹特地起了个大早,因为担心小白会惦记她舅舅,说不定一大早就嚷嚷要去找呢。
然而他还是起晚了,小白和小柳老师都不在宿舍。小柳老师留了字条,说她们去看望舅舅了。
张叹看了看手表,才早上7点,不晚了吧这个时间点。昨晚将近两点睡,睡眠时间不到5个小时,已经很勤快了,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勤快的。
当一个人心有挂念时,总是动力十足。
张叹想了想,在黄家村散步,不知不觉来到了小白家楼下,正好见到楼下围着一群狗子,正在捡地上的食物吃,一只只尾巴摇的飞快,嗨皮极了。
张叹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一个大大的笑脸。
“嚯嚯嚯~~~张老板,你啷个来了咧?”
是小白趴在窗户前,手里拿着半个包子。
“e~~刚好走到了这里,你在干嘛呢?”
“喂狗狗吖。”
说着,她捏下一块包子,扔到楼下,狗子们兴奋地跳起来抢食。
“你要吃吗?”小白扬了扬手里的小半个包子,问道。
张叹心说你这么瞧不起我吗,喂狗的包子给我吃???你是认真的吗?
要是榴榴说这话,他百分百肯定是故意的,但眼前这不是小白吗,小白脸上笑容纯真,不像是有意膈应他。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了不了,我吃过了。你舅舅身体怎么样了?”
“莫有死呢,嚯嚯嚯,他好好的。”
童言,窗户口出现了“没有死”的白建平。
“张老板,我病已经好了,谢谢,上来坐一坐噻。”白建平邀请道。
“上来噻,张老板,上来耍耍噻。”小白热情地招呼。
耍耍就耍耍,我会怕你吗。
张叹来到小白家,没见到小柳老师,得知小柳老师刚走了,巷子四通八达,恰好没和他遇到。
“给你吃噻。”
小白第一时间塞给张叹一个热鸡蛋。
他老喜欢送张叹鸡蛋,这是从奶奶和马兰花那里学的。以前在乡下,人们家里没有丰盛的食物,鸡蛋是最能拿出手的,所以渐渐有了这样的习俗,有客人来访时,人们便端出自家的土鸡蛋招待。
“谢谢你。”张叹说。
小白嚯嚯笑:“谢谢你噻。”
张叹询问白建平身体感觉怎么样,得知已经好了,只是还有些咳嗽而已,问题不大。
话虽这么说,张叹见他脸色还有些苍白,建议道:“要不等会儿我来送小白去幼儿园吧,你在家休息。”
没一会儿,张叹带着小白下楼,小家伙走在楼道里蹑手蹑脚。
“你干嘛呢?”张叹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