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看着我干嘛?我脸皮厚但也会害羞的。”张叹对不断打量他的黄莓莓说道。
“其实我更愿意相信你是当爸爸了。”黄莓莓嘿嘿笑道,盯着张叹的眼睛,要抓住他撒谎的蛛丝马迹。
张叹无语,懒得解释。
见他离开,黄莓莓问道:“去哪啊?”
“回去。”
“不逛街了?”
“不逛了。”
……
“你怎么还跟着我?”
“我出去办个事。”
“好啊。”
“你能开车送我去么?”
“我没车。”
“你车呢?”
张叹愣住,对啊,我车呢?他是有车的!
他有辆车,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停在城中村的停车场里!
张叹立刻转向,去停车场找车。
“你干嘛去啊?不是去学园吗?”黄莓莓跟上来问道。
“你不是要出去办事吗?我去把车开来,送你过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
在停车场,张叹花了十几分钟找到自己那辆半新的suv,好几个月没开,落了一层灰,显得脏兮兮。
“你这车真该洗洗了。”
黄莓莓坐进车里,忽然弯腰,从副驾驶位的踏脚处捏出一条蕾丝内衣,鄙夷道:“张流氓,你看看你看看。”
“e~~~”张叹尴尬无语,“扔了吧。”
送黄莓莓去办事的路上,这姑娘一直在唠唠叨叨,鄙夷他,张叹自知理亏,没怎么辩解。
把她打发掉后,张叹把车开到4s店,从里到外洗了一遍,这样看起来舒心多了。
这车新的要30多万,但张叹这辆半新不旧,开了6年了,难怪以前的他不放心上,丢在停车场大半年。
把车停回城中村的停车场,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垂在西边,被高楼大厦挡住了半边,仿佛被剖开了似的,鲜血流淌,染红了大片城市。
城中村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淡黄的灯光下,飞舞着各种小虫子,烦人但又充满了生机。
有晚风在街巷里吹过,送来阵阵凉快,也把憋在家里一整天的老头老太太们送了出来。
他们搬着小板凳,坐在巷子口,一边摇蒲扇一边闲聊,小孩子在脚边嘻嘻哈哈奔跑,小院子里传出电视机的声音,动画片和新闻播报混杂在一起。
好几只大橘猫趴在墙头,神态慵懒。毛色各异的中华田园犬,趴在凉快起来的石板上,尾巴一扫一扫,下巴枕在脚边,看到有陌生人过来,才微微抬头看一眼,旋即又趴下去。
张叹漫步在街头小巷里,肚子饿了,寻找周边的小店吃饭。
有很多可以吃饭的地方,黄焖鸡、过桥米线、麻辣烫、螺蛳粉、茶餐厅……张叹选了一家名叫“心福口福”的小店,里面不大,只摆了8张桌子,一桌坐4个人,很干净,当前只有两个女孩在吃饭。
“要吃点什么吗?”服务员兼老板问道。
张叹打量墙壁上的菜谱,说:“你这里有水煮糖心蛋?来一份。”
半个小时候,张叹出门离开,没想到这么个小店,做的水煮糖心蛋十分正宗,蛋白凝结成果冻状,蛋黄柔软盈润,只需轻轻地咬一口,蛋黄就爆出微烫的浆来,让他回味良久。
回到小红马学园,正好见到一个中年妇女出门离开,听到门卫老李和对方打招呼。
张叹抬起手腕,手表上显示现在是傍晚6点过10分,这么早来学园的,一般都是小白。
眼前离开的中年妇女只能看到背影,穿着朴素,背上湿了一片,看样子白天没少流汗,她手里拎着一个小板凳,往村口方向走去。
“回来了。”张叹见门卫老李在听广播,主动打招呼道。
“好啊,回来啦。”老李回应道。
学园的院子里亮起了灯,教学楼里灯火通明,刚好看到小柳老师在走廊走动。
工作人员已经到了,就等小朋友们陆续入园。
张叹穿过小虫子咿咿呀呀叫个不停的院子,忽然一个足球蹦蹦跳跳,滚到脚边,顺着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桑树下,穿着红色大中华的小白童鞋笑嘻嘻地站在那儿。
“大叔,来和我耍耍噻,看一哈你的强项噻。”
“你今天又是第一个到吗?”张叹问道,把脚下的足球颠起来。
“那些个瓜娃子还莫有来哦~~”
小白屁颠屁颠地跑来,近距离欣赏张叹颠球。
“你的强项还蛮强噻。”小白夸奖道。
“你会颠吗?”
“会噻。”
“接着。”
张叹把球颠过球和自己的鞋子一并踢飞了。
“哦豁,搞锤子!”
“大叔,帮我捡哈我的孩子噻。”
张叹无语,上一次把鞋子踢飞了,这次又把鞋子踢飞!
他在沙堆里捡到小白的鞋子,丢给她,问:“你的鞋子好像大了一点吧。”
小白一边穿鞋子一边说:“我在长大噻。”
难怪总是把鞋子踢飞。
“我先回家啦。”
小白立刻跟在屁股后:“大叔你去住啥子嘛?还来和我耍耍不?”
今天还没有跑步,那就玩会儿足球,免掉跑步。
“我换了衣服就来。”
“大叔,大叔。”
小白跟上楼梯,从裤兜兜里掏出一颗花生:“请你吃噻。”
又是煮花生,还蛮香的,他刚摊开手心接下,小白又掏出了两颗,然后伸手到另一边的裤兜掏,掏啊掏啊,掏出一个煮鸡蛋,也放他手心里。
“给你吃个蛋咯。”
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