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嘟小朋友给老李画了一张他和女儿的卡通画,手牵手不知道在干嘛。说是卡通画,其实就是俩火柴人。
画虽不怎么样,但是心意好的,这让他对赵小姐另眼相看,心里更喜欢了她一些,也打算不再天天教训她了。
但是这种心思只维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老李就受不了了,在院子里追着嘟嘟大吼,发誓要抓住她打屁股!
但是他追不上嘟嘟。
老李累的半死,被兜了好几圈,愣是衣角都没摸着嘟嘟的。他跑不动了,站在院子里直喘气,感叹岁月无情,想当初他也是运动健将,参加过学校里的游泳比赛,蛙泳和自由泳,拿过第一名,但是现在……连一个4岁的小不点都追不上了。
“我擅长的是游泳,在水里是霸王,在岸上差一点情有可原。”老李自言自语道,很会安慰自己,如果嘟嘟胆敢和他下水,他分分钟把她抓住吊起来。
但是,现在这不是在岸上吗?
想通了之后,老李就懒得再追缉嘟嘟了,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但是有的小朋友很没有眼力见,不打算给他台阶下,站在一旁一边嗑瓜子,一边对他哈哈大笑,嘲讽他玩不起,追不到小孩子。
老李一眼瞪过去,大步上前,捉住这个不嫌事大的小朋友,揍了屁屁儿。
就当是替嘟嘟挨的,谁让她们是结拜姐妹呢,是不是啊沈榴榴小朋友?
老李打完就放,没有为难沈榴榴小朋友,但是就这已经把沈榴榴小朋友惹毛了。
她万万没想到,老李这么玩不起,欺负他的嘟嘟抓不到,却把她打了一顿,这是几个意思?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它鸭的屁儿黑?
榴榴紧紧跟在老李身后,气呼呼地指责他,有本事欺负小孩子,有本事去欺负张老板鸭,去鸭,去鸭,怎么不敢去鸭~哼!
张叹刚好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听到榴榴在煽风点火,瞧这说的什么话啊,这是要扇动老李来欺负他以证明自己有本事吗?
“榴榴你别在这里转悠了,快去教室,程程已经在讲故事了,嘟嘟都去了。”
榴榴闻言,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暂且放过老李,先去听故事,但是这仇她记小本本上了。
老李在度过了几天沉默后,逐渐恢复了从前的无忧无虑,每天就是泡茶看广播看新闻,或者和白建平到黄家村的广场上跳广场舞。
白建平在他的带领下,已经成为广场舞者中的佼佼者,许多大爷大妈都认识了他。
要说这也是白建平有天赋,年轻的时候没发现身藏这种天赋,到了年过半百后,才突然觉醒。
以前白建平唱歌唱戏,在村里的“春晚”节目上,他表演过戏剧。
但是他不会跳舞,他自认为身体僵硬,跳僵尸舞倒是合适。
谁能想到呢,在老李的带领下,竟然开发了这样一项技能。
张叹和小白偷偷去广场上偷看过,藏在人群中,看到白建平在一群大爷大妈中就像是随风飘舞的海带,跳的那叫一个妖娆,和平时判若两人。
张叹和小白都震惊了。
小白屁儿黑,躲在人群中给白建平录像,说回头发给舅妈看。
她举着手机,开启了录像功能,一时得意,越凑越近,终于被白建平发现,吓得一溜烟开溜。
白建平愣了一下,想到这个小屁儿黑的德性,二话不说,连忙去追。
所谓知女莫若舅,白建平单看小白那暗戳戳的笑,就知道这个小屁儿黑一定是拍给她舅妈看的。
现在这一段的广场舞不能给马兰花看,因为他身边全是大妈,就像是他被围绕一样。马兰花看了,不知道会怎么想,没准打个飞的,当晚就杀过来——又不是没干过。
小白在人群中不断躲避,甩掉了白建平,汇合了她老汉,暗戳戳地把录像给他看,笑的像一只黄鼠狼。
张叹一边笑着看小白录的视频,一边心想以后要多提防点小白,不能什么都让她知道,她能出卖自家舅舅,就能一样出卖自家老汉。老汉还不如舅舅呢。
张叹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所以当小白询问要不要发给舅妈看时,他劝了劝,最终让小白回心转意。白建平应该请他喝酒以表感谢。
以前老李都是一个人去跳广场舞,现在有了老白的陪伴,渐渐从女儿离开的难过中挺了过来,又恢复了曾经的常态,是个快乐的老头。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日复一日,但是对老李而言,每天都是精彩的,目睹小红马里这些小朋友,日子不可能不热闹。
小孩子成长的很快,就像是几天一个样,这些成长和变化都逃不掉老李的眼睛。
就像谭喜儿小朋友,刚来的时候多么的小只和憨憨,现在依然憨憨,但是已经长大了很多,脸上的肉肉也多了,人更加开朗了,不再是小红马里的吊车尾和小可怜,交了许多好朋友,都愿意带她玩,每天都能听到她的hiahia笑声。
新近的小年,性格逐渐开朗,比之从前像是变了一个人,和人说话不会动不动就脸红,声音也大了许多,气色渐渐好了。
成年人就像是定了型出了窑火的瓷器,再怎么变也就那样,社会都难以磨砺。
而小孩子不同,她们还存在塑形的阶段,有着无限可能,分分秒秒在变化。
老李享受这样的日子,将近一个月后,又一天晚上,他躺在院子里泡茶和张叹聊天,身边还坐了好几个小盆友,都是说来和他摆龙门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