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术室出来时,洋沫感觉脚踩在地上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没有着落感,浑身酥软没有一丝的气力。
洋沫脸上带着冷汗,被两个护士扶着走进了旁边的休息室,躺在了病床上,洋沫吃力的抬了下眼眸,微开的眼眸看到属于医院的独有装饰,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罩,刺白的色彩总是让她很反感,医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即使轻微的呼吸,鼻腔内仍旧能够闻到浓郁的味道,有两个护士在她身边走来走去的替她吊着点滴,微阖的眼眸看着看着,终于太过沉重,而后沉沉的闭上了眼,灯下那翘长的假睫毛覆盖着她的眼眸,安静而美丽。
婷婷忙完手续后,问着护士急急的跑去了洋沫的病房,坐在椅子上,看到洋沫此刻惨白的脸色,额上还有细密的冷汗,有透明的液体透过塑料管滴入她的体内,婷婷小心的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静静的陪着她。
"有没有暖水袋?”婷婷看着护士问,脸上带着焦灼的神色。
“等一下。”其中的一个肖士走了出去。
婷婷不断的冲自己的手上哈着气,待感觉自己的手温暖起来,才掀起被子边角,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洋沫的手上,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液体的冰凉。
“给”走出去一会的肖士将热好的暖水袋递给了婷婷,看了看液体还有一大半,走了出去。
婷婷小心的将暖水袋放在输液的塑料管边,借以温暖着冰冷的液体,让洋沫滴入感觉好受些,忙完这些,婷婷才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守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洋沫悠悠的醒来,疲累的看着旁边的婷婷,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睡了多久?”洋沫声音很淡,好像她人一样,随时会消失。
“点滴还没打完。”婷婷帮她押好被子,眼里闪过心疼。
洋沫微微偏转头,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的流入她的体内。
“去我家里吧,我给你熬鸡汤喝。”婷婷笑的很甜,想要洋沫感到一丝的温暖。
洋沫看着婷婷,眼里闪着暖色,闭上了眼眸。
一直到了晚上,才从医院里出来,两人打车去了婷婷的家,婷婷做了鸡汤替她补身子,看着洋沫静静的喝着她熬的鸡汤,冲她露出赞赏的神色,而此刻婷婷看到的是她强忍着挤出的微笑,嘴角的苦涩一直未曾散去。
“我要回去了,婷婷”洋沫放下碗,对她说。
“不行,在我这里呆几天,你得补补,而且必须卧床几天。”婷婷着急的说。
“没那么娇贵,本来就是贱命,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别忘了,我可是洋沫,今天真的很谢谢你陪我,婷婷。”洋沫轻语道,那么的没有气力,仿佛说话都很费劲。
“不行!你得听我的!怎么说这也算是坐月子”婷婷看着眼色依旧惨白如纸的洋沫坚持道。
“不用了,真的。”说着洋沫从床上挣扎着站了起来,低头穿着鞋,才感觉到泄隐隐的痛楚,蹙起了眉头,但仍旧穿着鞋。
“快躺的去”婷婷抓着鞋不让她穿,冲她吼道。
“你了解我的”抬眸,婷婷看到洋沫冷傲痛楚的眼睛,迟疑了一下,放开了抓着鞋的手。
‘那有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会去看你的。”婷婷站在一旁,看着洋沫。
“嗯,会的,不要担心我。”说着,站起身里,慢慢的向前走着,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孩童,给人感觉随时会倒下。
“洋沫。”婷婷担心的喊道。
洋沫摆摆手,示意了一下婷婷,没有转身,拉开了婷婷家的门,走入那一片漆黑寒冷中。
拒路途不远,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洋沫还是叫了一辆出租车,无力的手在路边抬着,暗色里隐藏了她的悲伤。
计程车在洋沫的住宅区停下,她刚下车,就看到姚齐的车停在路边,他倚在车上,淡淡的烟雾缭绕,昏暗的路灯在他脸上打出一层淡淡的剪影,冷冽的侧脸绷的很紧,头发被夜里的冷风吹的有些乱。
脚下已是一堆烟蒂,看起来站了很长时间了已经。
“你在等我吗?”洋沫轻轻的道了声,姚齐嗖然转身,紧锁的眉头松开,喜色一略而过,转而愤怒,猛的将未燃完的香烟甩在地上,洋沫转头看向一旁迸发出的火星被男人用脚狠狠的踩灭了。
男人眼底盛着夜色,冷冷的看着洋沫,那眼神就好像暗夜里的狼遇到了猎物,已然将它逼到死角,漆黑,阴寒的眸光。
姚齐朝洋沫走来,一步一步,走的很沉,深邃的双眸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
洋沫有些害怕他的那种眼神,这个男人让他畏惧,寒气逼人的眼眸里在昏暗的光下没有一丝温度,洋沫指尖因惧怕而微微颤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姚齐走到洋沫身边,嗖然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狠狠的,将此时薄如蝉翼的洋沫拥住,属于男性的气温暖透过怀抱渐渐的传入洋沫的身体,连同温暖着她那颗冰冻的心。
“你去哪里了?”姚齐在洋沫耳边低吼,饶是如此的气急败坏,他的动作依旧如此的强硬,透着霸道。
洋沫仰着头靠在他的肩头,熟悉的烟草气息在鼻尖环绕,如那丝丝的琴弦,在她心脏柔柔的拨动,拨乱了一池春水。
“就是出去走走”洋沫的话语有些哽咽,在姚齐温暖的怀抱里低下头来,将整个脑袋埋在他的怀里。
仅仅一个怀抱,原来我就可以这样的原谅他,要的不过是他的关怀,洋沫垂头,波浪式的卷发遮住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