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郎又惊又惧,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砸花瓶的时候倒是气势十足,这时看着那个木偶,却连碰都不敢碰,只问纪小朵:“神医,这可是那镇物?”
纪小朵弯腰把那木偶捡起来。
这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入手比预料中轻一些,中间是空的,除了外面的生辰八字之外,里面还装了一团头发,一看就有股邪乎劲。
纪小朵拿在手里还不到一分钟,就觉得有一股阴煞之气沿着手指的皮肤透进去。
她也懒得再细看,直接一张符贴上去,将整个木偶烧了个干净。
木偶烧成了一堆白灰,这院中凝聚的煞气也就轰然散去。
不要说纪小朵陌离这些有灵力的,就是普通人也觉得有阵清风拂过,顿时神清气爽。
冯大郎先是一愣,然后恨声骂道:“冯玉宝这个畜生。”
冯玉宝就是冯三郎,他这会气急,连弟弟也不叫了,连声叫人去把冯三郎抓回来。
结果冯三郎还没抓回来,冯二郎赶急赶忙地回来了。
他看起来比冯大郎年轻几岁,风风火火的样子,匆匆向冯大郎行了个礼,“大哥,听说你请了神医来给父亲看病?怎么倒来了这里?”
冯大郎指给他看地上那堆灰,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冯二郎也磨着牙道:“我早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就父亲偏疼他,你还护着他!”
冯大郎一时没说话。大家同胞兄弟,冯玉宝又是幼子,父亲溺爱一点,他也没觉得怎么样,可真没想到,冯玉宝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冯大郎叹了口气,向纪小朵道:“让神医看笑话了。这事还多亏了神医,我让人备了雅舍茶点,不如请神医先过去休息?”
这是要处理家务事,不想让纪小朵一直旁观。
纪小朵也算识趣,点了点头,“我再去看看冯老爷。”
一行人又回到了冯老爷的房间。
冯老爷额上贴着符纸,依然很安祥地躺在那里。
那木偶烧掉,引煞阵也就破了,纪小朵把符纸揭掉,他也没有再暴起伤人。
纪小朵再次给他把了脉,先开了调理滋补的方子,“冯老爷现在这个情况,要先把身体养一养,再来治病。”
又让冯大郎把人抬到院子里晒晒太阳驱除残存的阴煞之气,自己悄悄用灵力替他梳理了一番。
没过多久,冯老爷就睁了眼,悠悠醒转,看到冯大郎,就轻唤了一声,“老大啊……”
冯大郎连忙过去,“爹,我在。”
冯老爷张嘴就问:“那宝贝找回来没有?”
冯大郎见父亲清醒,原本喜不胜收,却不想他第一句话就问这个,只能道:“儿子惭愧,还没有。”
冯二郎也道:“我正在追查,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冯老爷身体还很虚弱,说两句话就没什么力气了,只喃喃道:“要找回来,一定要找回来啊。”
冯大郎让人服侍父亲休息,又转过头来跟纪小朵道谢,要留他们在这里住一天,看明天他父亲有没有什么变化。
纪小朵也有心再观察一下冯老爷的情况,再者对冯家这传家宝也挺好奇的,便答应下来。
冯大郎亲自领了他们到准备好的客舍。
那边就有人通报说冯三郎抓回来了,冯大郎便没再多说什么,匆匆走了。
等他离开,陌离才问:“他们家是怎么回事?他弟弟害了他父亲?但那不也是他弟弟的父亲吗?”
“现在也说不好是怎么回事呢。”
纪小朵还没见过冯三郎,有些事不太好说。
但她觉得吧,就是太明显了,反而倒显得冯三郎有点无辜。
张瞎子竟然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这冯三郎只要不傻,就不可能把镇物放在自己院子里。就算那木偶上写了冯老爷的生辰八字,但凝聚过来的煞气那么重,住在那院子里的人一样要受影响。”
这一点纪小朵之前就说过了。
“也许他只是上了当?”
“或者是他修行了邪术,不惧这煞气。”纪小朵咧了咧嘴,问张瞎子,“你那**散还挺好用的,带了吗?”
张瞎子想想自己之前栽在纪小朵手里的情景,就不由满头大汗,但还是尴尬地把一个小瓶子拿了出来。
“你自己拿着吧,一会看用不用得上。”
过了一阵,冯大郎来请纪小朵几人去吃晚饭。
纪小朵顺口就打听了一下风水阵的事。
冯大郎苦笑一声,“那畜生咬死不认,现在也只能先把他关起来,等父亲情况好一点再做定夺。”
纪小朵就看了一眼张瞎子,“如果我们有办法替你问出实情呢?”
“那就太谢谢神医了。”冯大郎双眼一亮,想想纪小朵那手符术,一张符就把中邪的人救回来,问个话算什么?
他当即就按纪小朵的吩咐,把两个弟弟和府中重要人物都聚到了一起。
“我这里,有一味让人只说真话的神药。”
纪小朵使了个眼色,张瞎子就拿出那个瓶子,倒了一些药粉在酒杯里。
冯玉宝还被人押着,显然挨了顿打,鼻青脸肿的,但纪小朵倒没觉出他身上有什么阴邪之气。
他只十七八岁,正是最冲动的时候,人倒是不傻,一听纪小朵这么说,就嚷道:“小爷没做亏心事,也不怕什么真话药,拿来,我吃给你们看!”
张瞎子把酒端过去,冯玉宝就仰脖一饮而尽。
没一会,药就起了效。
见他双眼发直,眼神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