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喂了药便带着人去偏殿休息了,偏殿内卧就一张床,但外屋还有一个软塌,和曼曼和殷修彦争论半天,指明了自己要睡软塌,殷修彦也拗不过她,便只能答应了睡床。
其实软塌比较短,和曼曼躺下来是刚好的,若是殷修彦的话,也只能半卧着,没办法躺下。
殷修彦给她折了下被角,见她已经闭着眼装睡了,才起身进了里屋。
丁兰守在一旁,觉得殿下好温柔,不行,她再不能多犹豫了,她都已经决定了,只喜欢王爷了,她可不能如此三心二意水性杨花。
“姑娘?”丁兰跪在和曼曼的软塌旁,轻声叫唤着,她也伺候过姑娘休息,知道她并不是说睡就马上能睡的人。
果然,和曼曼听到丁兰叫她,便马上睁开了眼睛。
“嗯?”
“奴婢想陪姑娘聊会儿天。”
和曼曼想笑,你想找人聊天还非要说陪我聊。
“嗯,你说。”
“姑娘觉得瑄王殿下是个怎么样的人?”丁兰试探地问。
“凶的很,会打人,嘴还很贱。”和曼曼实话实说道。
丁兰听得呆怔,不知要做何表情才对,姑娘说的可是当朝王爷?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着急忙慌伸手捂住和曼曼的嘴。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人听到,告到王爷那,那姑娘可就完蛋了。”
丁兰一脸惶恐,她就是想试探一下姑娘是不是对王爷有意,可没想让姑娘也祸从口出,想来都是跟着姑娘久了,自己才经常口不择言。
和曼曼拉下丁兰的手,“不是你问我的吗?”敢情你是要听好听的?
“你这丫头,可别跟我说,刚刚瞧上一眼,就对他有兴趣了?”
和曼曼哪能不知道,问: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不就是在说:我还挺喜欢他的。
她原本平躺的身子侧向了丁兰,连带着刚刚折过的被子都被她掀动了。
丁兰被拆穿了心事,霎时间脸红耳热,忸怩不安。
这都不用回答了,和曼曼看她这情窦初开的模样就能明白什么意思。
她只能在内心感慨,倾国倾城佳人貌,谁知红颜乃祸水。
“奴婢怎么能对王爷有兴趣。”丁兰娇羞地回道。
“嗯?”什么意思,没兴趣你脸红成这样?
“奴婢只希望,王爷能对奴婢有兴趣。”丁兰说完这话,更是整张脸都红透了,哎呀,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讲出这么不知羞的话。
哦。
“这样啊,王爷不是就在隔壁吗,等他醒了,你去跟他说。”和曼曼不知道丁兰把这事告诉她做什么,她又不是皇上,可没办法给她做主。
“说?说什么?”丁兰茫然不解。
“说你喜欢他啊。”
和曼曼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撑起了脑袋,快要入冬了,寒气漏了些许进了被窝。
丁兰惊愕得语无伦次,“不,不行的,姑娘。”
“那就算了。”和曼曼说完就把手放回被窝暖着了,才拿出一会儿就有些冻。
她本来也就随口说的,这丫头真要去表白的话,万一失败供出了她,那又要被白宁徽找茬了。
和曼曼改口太快,让丁兰一下措手不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和王爷说吗?
…
十岁的小宁徽只身一人来到永安宫,他和娘亲约好了来看她。
汤嫔坐在殿里等了一下午,终于等到了儿子来。
“皇儿!”她半蹲着身子朝小宁徽跑去,将他抱了个满怀。
“你父皇好狠的心,生生让你我母子分离。”汤嫔抱着小宁徽埋怨道。
这句话,自她与小宁徽分开以后便一直挂在了嘴上。
大辛的皇子,只允许皇后抚养,这是太祖开朝以来便立下的规矩,不允许后人更改。
汤嫔虽不是宠冠六宫,但也盛宠不断,她自信的以为皇上可以为她打破这条规矩,她以为皇上心中有他,而她是如此爱他。
却不料,皇上竟然连问都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她的孩子一出生便被抱走了。
呵,枉她以为帝王也只是凡人,也会动凡情,是她愚蠢了,她还真以为自己倾国倾城,能俘获帝心。
从那日起,她就紧闭宫门,再不见那位不可一世的帝王。
但她依旧思念她的儿子,她可以不见白崇元,但她不能不见她的小徽儿。
她一个妃嫔,化身打扮成宫女,只为了能见到她的儿子,上天眷顾,他们两人相认了,他愿意叫她娘亲。
此后,便如这般,两人时常约在永安宫见面。
“徽儿,你父皇待你好吗?”汤嫔也如往日那般,问着这个问题。
“好。”日复一日的回答。
“可他却待你娘亲不好。”汤嫔背对着小宁徽,不让他看到自己因为愤懑而有些扭曲的脸,这样会吓到他。
“不会的,父皇也可以待娘亲好,我带娘亲去找父皇。”小宁徽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娘亲要一个住在这个空荡荡的宫殿里,为什么不和他,不和父皇母后一起住,他今日便想带娘亲出去,去外面看看,去找父皇问问。
“不必去找他,那个男人他从未爱过我。”汤嫔甩开拉住她的小手。
“爱是什么?”小宁徽还是被这一甩稍稍吓到,他的娘亲从来都很美丽温柔,今日好像有点不似往常。
“爱,便是很多很多的喜欢,就是娘亲爱你,你也爱娘亲。”汤嫔见小宁徽瑟缩了一下,便蹲下了身子轻抚他的头,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