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难得有些月色,瑄王府却无人欣赏。
“舅舅客气,看来汤小姐也是赞同本王救胭脂姑娘了?”
白宁徽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说是来致歉,莫不是都忘了因何事而来的吧。
汤依柔本就不是为了道歉来,听到此处便要开口反驳,可汤成武没给她机会便捂住了她的嘴说:
“那是当然,柔儿是同意的,此事还得靠你才行。”
“那本王接受她的道歉了,二位还请早些回去休息吧。”白宁徽迫不及待地下着逐客令。
“天色都这么晚了,不如我与柔儿在府上叨扰一晚,明日再回,徽儿你觉得如何?”
汤成武觉得今晚无法这么早回去,自然要待到事成之后再离开,便打算顺势住下。
白宁徽沉默了会儿,还是决定看看这两人打算做什么,便开口同意了。
“二月,带两位去歇息。”
“是。”二月又适时出现在了门口。
汤成武虽然知道白宁徽不会拒绝他,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打发了。
“急什么啊这是,我家柔儿还特地带了她今日亲手做的酥果来给她的好表哥,徽儿你可必须尝尝看。”
汤成武将怀里揣着的酥果拿了出来放在白宁徽的桌上,他将包裹着的油纸打开拿出一个朝着白宁徽伸去。
酥果这东西,不过是圆圆小巧的酥饼,随身带了好几颗也不占地方,好在汤依柔不想让这东西弄脏自己的衣服,便让汤成武收着,才没有被刚刚那盆凉水弄湿。
白宁徽看了眼这东西,便抬头望着汤成武,余光捕捉着汤依柔那兴奋的表情,想来就是这个东西了。
“本王素来不吃这些东西。”
白宁徽固然一口回绝,那汤成武也不是好对付的,马上吹胡子瞪眼地埋怨着:
“这是柔儿的一片心意,你切不可辜负,今日你必须尝尝,否则舅舅我可就不走了!”
白宁徽一听他不肯走,便不得不妥协了,只好拿过一个说:
“罢了,本王就吃一个吧。”说完便抬手塞进嘴里嚼着。
汤成武见白宁徽还是听话地吃了,才安心地说:
“吃了就好,两人以后还是好兄妹,柔儿,你留下陪表哥说说话,爹爹先去客房休息了。”
他也不等白宁徽拒绝,便马上快步离开了。
汤依柔见自己终于和表哥独处了,表哥还吃了自己带来的酥果,开心地娇嗔道:“表哥~”
白宁徽看到她就厌烦,拿起桌上的书继续乱翻着赶人,“快点说完就离开吧。”
汤依柔视若无睹地搬来凳子坐在白宁徽身旁。
“表哥,我就坐会儿,不打扰你看书。”
“你坐在这就已经打扰到本王了。”白宁徽冷漠地说。
“怎么会!表哥,你就一点不喜欢我吗?”
汤依柔黯然神伤地低下头,眼里流泻着忧愁。
“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这刁蛮无礼泼妇样?”白宁徽轻蔑地问。
汤依柔忧愁尽散,全然化为愤怒地质问道:
“你!我哪里刁蛮哪里无礼哪里泼妇了!?”
白宁徽一个不耐烦合上书本扔在桌上,挥袖就要赶人。
“本王没有工夫跟你讨论这些事,你要没什么正事就赶紧走。”
汤依柔见自己又要被赶走了,才想起来自己来此的目的,可是有些奇怪。
“表哥,你怎么半点没有不对劲。”
白宁徽唇角微抿,面色不善地问:“本王要怎么不对劲,你存心咒本王?”
汤依柔见白宁徽脸色变了,由来已久的恐惧攀升至心头,她咽了咽涎水,忍住想跑的冲动,鼓足勇气指着桌上的酥果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不是,表哥,你再吃一个好了,这个真的很好吃。”
她觉得一定是吃一个太少了,再来一个应该是没问题的。
“本王刚刚吃了,难吃的很。”白宁徽毫不留情地说。
“表哥~~~就吃一个嘛,你再吃一个我就走。”
汤依柔上手就拉住白宁徽的袖子摇着撒娇,平日里只要这样爹就一定什么都依她的。
白宁徽马上将手边的人甩开,拿了酥果就嚼着,咽下后就刻不容缓地指着门口说:
“快走!”
被甩开的汤依柔抓住桌角稳了稳身形,看着吃了两个酥果的白宁徽依旧半点没有异样,她马上疑惑地叫了出声:
“你!你怎么没事啊?”
白宁徽好笑地看着汤依柔,自然是没事,他不过是装着样子吃而已,根本也没放入嘴里,垂下手就捏碎成粉洒在地上了。
“你该不会在这吃食里下毒了吧?”他挑起眉梢质疑地问。
仿佛真的被说中心事,汤依柔心虚地不敢看白宁徽,手里摇摆着否认: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害表哥你!”
白宁徽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懒得再问她,便出声对外头嚷道:
“二月,给本王去叫人查查这点心是不是有毒。”
汤依柔当下心急了,这要是被查出什么,表哥又要狠狠惩治她了。
“不要!真的没毒,我要给你下毒,那不是死罪吗,我不会这么傻的!”
二月已然默默地出现在门口,等着王爷的安排。
“你未必没有这么傻,去叫人!”白宁徽可没这么好说话,这人心虚成这样,即便事先不知道,也能马上拆穿她。
“真的没有啊!”汤依柔尖声惊叫着阻止。
她脚步飞快跑去关上书房的门,转身便张开手臂挡住。
白宁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