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醒来!”
“我女儿需要你!”
虚空中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呼唤,汪强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茫然地环顾四周,顿时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汪强发现这房间很陌生,也很破旧,墙皮掉的跟泥土墙似的,地面直接就是水泥毛地,连一块最廉价的地砖都没有,屋里仅有的几件破破烂烂的家具,也是上个世纪的款式。窗户玻璃甚至是用小钉子钉在木质窗框上的,一阵风吹过,哐哐作响。
再看看自己,磨得发毛的紫色灯芯绒裤子,洗的发黄的两道杠背心,上面还印着“华夏”两个方方正正的红字,脚上则套着一双汪强只在老照片上见过的特别古老的人造革凉鞋……哪个审美观残疾的家伙给我换上的这么土嗨的一身衣服?
等等,这手不是我的!
冲到客厅的落地镜前,汪强看着镜中的那张明显属于中年人的国字脸,顿时傻眼了。
镜中的那个中年人,高大壮实,腰杆儿笔直,额头上刀刻斧凿一般的抬头纹,脸膛有点黑,短发和胡茬子一根根就跟钢针似的,面相有些凶恶,一看就是个狠角色。两手骨节膨胀,满是老茧……整个人往那一站,完全就是一个赳赳武夫。
他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年,不敢说帅的惨绝人寰吧,至少也是班草的水准,镜子里的这厮起码三十岁了,绝对不是他。
一道凉气儿冲尾椎骨升起,直冲脑门,汪强的脸突然发白……我该不会穿越了吧?
一个气愤的童音突然响起:“汪强!我都叫你半天了!你听见没有!再不来我真生气了!”
汪强的拳头顿时定格在空中,脸上激动的神情也瞬间凝固。
片刻之后,汪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就见马桶上坐着一个粉琢玉器好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粉色的小裤子搭在脚脖子上,瓷娃娃正用愤怒的小眼神瞪着汪强。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擦屁屁,我腿都坐麻了!”
汪强的眼珠子都差点儿瞪出来,啥?你?叫我?给你擦屁屁?
瓷娃娃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汪强,场面一时间很安静,很快,汪强被瓷娃娃用气愤和谴责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悄悄地举手捂着鼻子……妈蛋,这小屁孩吃的什么?榴莲吗?这么臭!
瓷娃娃尖叫道:“汪强!是你自己要了我的抚养权,现在居然问我是谁?还有,你居然捂鼻子?你以前给我擦屁屁从来都不会捂鼻子的!汪强!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汪强的脑子顿时嗡地一下,扶着墙,捏着鼻子,瞪大眼睛:“你说啥?我是你爸?”
瓷娃娃气呼呼地说道:“不然呢?你觉得咱俩谁像爸爸?”
呃,你要这么说,那肯定是我更像……
汪强痰坐在地上,表情瞬间就垮了。
完犊子了!昨晚我才刚高考结束,跟兄弟们喝了一顿散伙酒,准备明天把隔壁班比我还帅的那个臭小子狠扁一顿,打的他妈妈都不认识的那种!然后找哥们儿暗恋的那个白裙飘飘、长发也飘飘的女生表白,特么九十们儿都订好了,结果今天一觉醒来,卧槽!
老天爷,你还我的白裙子女神!
正哭着呢,一卷手纸忽然丢进自己怀里,汪强下意识地接起,扯了一段儿擦了把眼泪鼻涕,然后就听到瓷娃娃幽幽地说道:“汪强,赶紧给我擦屁屁,不然干了就不好擦了,咱家又没湿巾。”
神特么干了就不好擦了!
汪强的表情又一次崩了,特么老子连女生的小手都还没拉过呢,现在居然要给小女孩擦屁屁?这特么到哪儿说理去!
心里又狂骂了一番,但终究抗不过瓷娃娃那谴责的眼神,汪强只好扯了一段手纸,不情不愿地捂着鼻子走过去。
然而汪强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当瓷娃娃弯下腰,熟练地撅起的时候,汪强只下意识地扫了马桶一眼,顿时就忍不住当场吐了。
爹,真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难怪老人们形容拉扯大一个孩子,总喜欢用一把屎一把尿这个词儿。
真是……一言难尽!
一个小时以后,汪强终于融合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碎片,大致弄清楚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现在已经不是2019年了,而是2003年4月26日星期六,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汪强。
三十岁。
已婚。
雏男。
有一个女儿,七岁……嗯,就是那个瓷娃娃,名叫柳诗语。
没错,女儿跟妈妈姓,因为汪强和柳安安是假婚。
事情经过也很简单,七年前,汪强还是柳家的保镖,刚上大一的柳家公主柳安安突然怀孕,而且坚持要生下孩子。柳家在午州算是大户人家,也是要脸面的,怎么可能容忍柳安安生下私生女?最后柳老爷亲自出马,忽悠了武艺高强、头脑简单的汪强和柳安安假结婚,并且签了婚前财产协议。
当时说好了三年,三年以后离婚,柳家一次性给汪强一百万,但是柳安安生下柳诗语以后,就直接去了英格兰。
婚没离成,一百万也没着落,汪强还干着私人保镖的活儿,闲暇时就带带孩子,柳家也不给汪强发工资,就这么耗了七年,柳诗语都快上小学了。
一周前,柳家突然把汪强赶出家门,说柳诗语最近会回来,等她一回来就办离婚。
汪强早就望穿秋水了,麻溜地就搬出来了。要知道七年前他才19岁,现在都26岁了,白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