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满朝文武和所有的皇子,除了咱们皇上,都让他得罪尽了。”莹妃长叹口气,又摇了摇头。
“我祖父和太傅大人觉着不好,私下里劝过他几次,可他执拗的很,非但不为所动,还痛斥太傅大人和我祖父贪生怕死。那时,皇子斗的只剩下三位了,一位是太子,一位是六皇子,还有一位就是咱们皇上。当时看情形,六皇子已经落败,大部分人都倒向太子,连我祖父都说安生日子就要来了。可万万没想到,六皇子狗急跳墙,眼看着自己要落败,竟然起了谋反的主意。要知道,当时六皇子一脉主要靠的是朝中武将,而太子依托舅家,靠的是文臣。若是向着六皇子的武将起兵造反勤王,那太子必然没胜算。太子的亲舅舅早早得知了这个消息,要先下手为强。他们甥舅合谋,让太子在府中设宴请六皇子过府吃酒,六皇子那边自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又没想到太子如此胆大,便正大光明的去赴宴了。酒宴结束,六皇子回宫陪伴他母妃,当晚,便吐血而亡。”
“太子下毒了?”
“是。”
“谋害亲弟弟,先帝爷能饶他?”
“先帝爷震怒,但一无证据,二来,诸位皇子互斗闹到那会儿,只剩下太子和咱们皇上了,咱们皇上避祸多年,早就不在先帝爷和百官眼里。先帝爷怎么舍得再处死太子。太子也是因为这样儿,才敢冒险。”
“这他娘的,比宣武门都刺激。”
“宣武门?”
“话本上写的故事,你先别管这个你继续说,这和枫儿父亲有什么相干?”
“六皇子暴毙,先帝爷痛苦无奈,只得暂时押下此石,六皇子的母妃在宫中自缢而亡,先帝爷病了一场,过后渐渐疏懒朝政。太子自以为得意,渐渐开始越俎代庖,伙同其舅舅把持朝政,一时间,朝臣无不依附。本以为大局已定,但没想到一年后,张大人不知道从何处查到了太子谋害亲弟的铁证,又查到太子和他舅舅为徒安稳,想像咱们皇上下手。他是个直性子的人,拿了证据也不先找人商量,更没有私下面圣,而是直接在朝堂上把证据呈了出来。”
“啊?!”
“先帝爷见了证据当朝吐了一口血,命张大人彻查此事。太子一党怎么会坐以待毙,他们先是利诱,而后是威逼,张大人坚决不肯放手,对来劝解的人破口大骂,说太子品行不端,不堪大用,这等人是不能坐江山的。有人问他若是此次查证、处死了太子,这江山谁来继承?张大人直接说,有贤德者应该居之。其实他的意思是,这江山不见得非得给皇子,还有其他在外的藩王和皇室子弟,选好的就是了。可这话传到太子那边儿,太子便认为他是要依附咱们皇上,当时,就动了杀心。”
我的手紧紧揪住裙子,只觉着自己的心脏突突乱跳。这些事儿虽然都是过往,但现在听起来依旧让人紧张。
“咱们皇上被太傅大人牢牢护着,太子几次暗下毒手都没成功。张大人那边又在加紧查证太子罪证,太子狠下心,对枫儿一家,下了毒手。”
“天啊!”
“那年九月十三日夜,京中忽然燃起大火。枫儿一家,尽数葬身火海,无人逃生。”
“那枫儿,是,是……”
“枫儿那时才几个月大,因为夜里闹觉,乳母抱着她在院子里转圈儿,因此最早听见有人翻墙闯入府内杀人放火。乳母捂住枫儿的嘴,仓皇逃命,最后见府中四处起火,知道逃不出去,就带着枫儿跑进厨房里,扒出灶坑内的余火,把枫儿用襁褓盖好,而后再用熄灭的柴灰盖上。
乳母自己躲进柴火垛里,想着若是贼人进到厨房,自己就先叫出声,这样引人注意便可保住枫儿。好在贼人只觉着厨房内易燃,点了火就跑了,没细细查看。乳母等人跑了才从柴堆里挣扎出来,身上的衣服,头发都烧没了。她跑进厨房,把枫儿扒出来,抱着枫儿钻狗洞逃了出去。她知道,自家老爷有一位密友,两个人几年前吵了一架,从此再不来往。但那人跟张大人一样,心正,只是不像张大人那般执拗。那人放了外地的官,不在京中。乳母抱着枫儿一路乞讨终于找到那人,把枫儿交到了他手上。”
“后来呢?”
“那人本就是个清流,家中只有两个仆妇,是这夫妻俩各自的乳母。收下枫儿一年后,他借着回京述职的理由,带着枫儿回来,对外只说是自己妻子所生,因此也没人怀疑。当时皇上已经对太子失望不已,没过多久,终于找理由处死了太子。”
“我明白了,咱们皇上的皇位是捡漏儿捡来的。”
“额,嗯。”
“既然太子死了,枫儿的身世为何还要隐藏呢?”
“当初我也这么问过。太傅大人和我祖父一开始也打算把枫儿的身世公布于众,但太子死后,许多事情细细推敲,便总觉着还有不对。太子是个蠢人,只知道好勇斗狠,他舅舅也不聪明,否则怎么会帮自己外甥想出毒杀亲弟的主意?当时还有许多事,过后想起来,都不是这甥舅二人能干出来的,背后,还有人。”
“那枫儿就不能暴露。”
“对。”
“所以枫儿入宫,是为了保护她?”
“是的。太傅大人与商量过,觉着枫儿在外终究不安稳,还是在宫里,在我身边能放心些。”
“难怪呢!皇上知道枫儿的身世,所以对她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一直没让她承宠。”
“他父亲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