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听到远处的山崖间,传出阵阵琴声,细听之下貌似是两股琴声此起彼伏,似乎是两个弹奏者在斗琴。
琴音十分激烈,丝毫不相让。
夜阳脸色一沉,忙问:“这是……”
“你个阶下囚,管那么多干甚!”昌升道人对夜阳喝完,转身对那些道士问,“两位师叔这又是干上了?”
小道士蹙着眉头,挠挠头道:“嗯,两位师叔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停下来过。”
昌升细叹一声,随即道:“先将他俩带入后院看守,等师傅回来发落!”
“是,大师兄!”
几个小道士正准备押着他们俩人走,突然听那远处传出的琴声变得异常迅猛,有种剑拔弩张的架势,听的人是心惊胆战。
夜阳神色一沉,忙道了一声:“不好!”
随即双手一挥,瞬间挣脱了绑着的绳索,夜阳利落拿出自己背的琴,纵身朝琴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下面的人都来不及反应,怔怔在原地愣着。
“嗨!我说你啥时候解的毒啊!”高蓝仰头忿忿。
峭壁之颠。
一个黑袍道人端坐在那里,面前摆了一架琴。
下方,瀑布之尾,一个白袍道人亦端坐,面前也摆着一架琴。
两人面色紧绷,手指不停挑拨琴弦,两架琴在他们手下像是彼此的武器,用迸射出去的音符作为刺伤对方的手段,眼看两人双眼渐渐发红,杀机骤起。
夜阳携着一弦琴,落在他们附近的山石之上,盘腿而坐,将琴置于腿上,开始拨动那一根琴弦……
高蓝随着那些道士也匆匆赶来。
昌升见两位师叔有些不对劲,忙到:“坏了,怕是二位师叔魔怔了!”说完,就要向前,却被高蓝身体挡住。
“放心吧,我是假道士不假,他可是真大师,既然大师出手了,就一定能搞定!”高蓝看着夜阳笃定道。
昌升虽然不甚相信,但此番状况,自己也确实别无他法,师傅又不在,只得走一步看看了。
只见山崖间的三架琴,形成了三角之势,夜阳的琴声空灵沉静,让旁边那两架浮躁迅猛的琴,渐渐缓和下来。
一白一黑两位道人的眼睛,也渐渐由发红恢复正常。
众人这才舒了口气。
旁边的小道士禁不住道:“没想到这和尚还真有些本事。”
高蓝微微得意:“那是自然,他可是夜阳大师!”
山石上坐着的夜阳不时观察着那两位道人的神色和琴音,不断调整自己的音律,渐渐将他们失常的心神引领回来。
半晌,一黑一白两位道人缓缓停了下来,随即口中都吐出一口血,顿显神色慌张,身形俱疲。
“师叔……”
下面的人纷纷向前一步紧张。
黑衣道士起身:“无妨!”
他话刚落,就听空中传来一阵中正有力的声音。
“两位师弟,意气斗琴,不知节制,失了心魔,若不是这位大师出手相助,怕是性命堪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青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立在山间一颗松树之上。
“参见师傅。”
众人起道。
夜阳收起琴,飞身而下,落在高蓝身边。
一黑一白道人也依次下来,来到夜阳面前:“多谢高人出手相救。”
夜阳挑了眉:“若是想谢,不如先将我这位朋友松绑。”
黑道士忙对昌升道:“还不快快松绑!”
“这……”昌升面露迟疑,“他们,他们害死了盈月师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袍道人走来。
夜阳忙谦声道:“这都是误会。”
众人来到大殿之内,昌升将这其中过程说了一遍。
青袍道人问高蓝:“你怎么会有盈月的拂尘?”
高蓝怔怔,正要开口之时,夜阳先一步道:“道长,这拂尘是我给她的。”
“你?”青袍诧异。
夜阳道:“在下乃是月下大悲寺住持,夜阳。”
青袍神色一怔:“你是夜阳?”随即起身,十分诧异,盯着他上下打量,“还真是你小子,当年你差不多五六岁的时候,贫道还抱过你呢。可你这脸……”青袍道人的目光落在了夜阳脸庞那朵花上。
夜阳诧异:原来是夜阳的旧识。须臾道:“道长无需诧异,我这脸只是不小心中了花毒,无妨。”
青袍呵呵一笑:“奥,贫道青风子,与你师傅伍相是至交好友,只是一别多年直到他坐化都没能再见了!”
高蓝心道:唉,夜阳估计跟我一样,哪里知道衣人他也不知道。
确实如此,夜阳忙换了话题:“奥,原来如此,贫僧却记不得了。只是刚刚说到拂尘……”
“奥,对对,盈月的拂尘怎么会在你那里了?”青风子笑说。
只见夜阳面色一沉:“这件事正是贫僧也想弄明白的……”
众人不解,高蓝更加不解,心中愤愤不已:又骗我!不是说捡来的嘛!
夜阳起身踱了几步:“当年,贫僧生过一场大病,昏睡了许久,直到睁眼醒来,见自己手中紧紧握着这拂尘……却一点都想不起来这拂尘的来历,于是贫僧就四处寻找这拂尘的主人,却始终不得。”
夜阳说完,看了看高蓝:“于是贫僧就让这位朋友扮作道士,拿了这把拂尘,贫僧想,既然我找不到他,说不定他能主动找上我。”
高蓝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奥,原来你是利用我帮你找人!你这个满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