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一顿,诧异地看着小谢老太爷,在她的印象里,谢老太爷不是这种会关心小辈男女情长的老辈……
“我是看傅奕……实在……实在可怜。”谢老太爷似乎知道齐颜在想什么,轻轻叹口气说,“他从小聪慧过人,做任何事都是易如反掌,我从未见过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如今,他母亲已经不在了……”
谢老太爷说道这里的,又禁不住轻轻叹口气。
“傅奕身边,需要有个人照顾。”谢老太爷说,“他就认定,那个人就是你了。”
齐颜轻轻吞咽一下,避开了谢老太爷的目光。
“所以,答应我,好不好呀?”谢老太爷说“如果,这次我们成功了,你就跟傅奕好好过日子。”
齐颜张张嘴,她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一个老人,似乎……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这件事。
如果,这些话,是在她刚刚重生那会说出来的,齐颜一定会一笑了之,但是现在……她与谢傅奕经历那么多……换而言之,谢傅奕为她做了那么多……
“我……”齐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不知道……”
她吐了口浊气,鼓足了勇气一般,终于看向谢老太爷:“……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回道您这个问题,行不行?”
谢老太爷微微颔首,并没有齐颜的拒绝,而减少自己的慈爱:“好,好……”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京兆府门口。
“老爷子,少夫人!到了。”张管家负责赶车,冲马车里喊道。
齐颜率先下了马车,然后,抬手去扶老爷子。
…………
此时,距离京兆府很远的大理寺中,一个人也走下了马车。
谢傅奕再次来到大理寺,他倒是还没怎么样,倒是不少大理寺衙差,心中生出了许多感慨。
要说人生无常呢!之前人家谢公子还是大理寺的囚犯呢!通敌叛国的罪名,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还能大摇大摆地走进他们大理寺。
大理寺卿江任见到谢公子,一脸头疼地表情:“谢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有话要跟江大人单独说。”谢傅奕说着,走到江任面前,偷偷地露出了手里的令牌。
此时,严宜道正在一旁站着,他是来跟将人汇报谢府案子来了,却真好碰到了谢傅奕进来,此时,严宜道也扫到了谢傅奕手里的令牌,那是皇上的金牌……见金牌如见圣驾!
寒冬腊月的,江任擦了擦额角的汗渍,冲严宜道说:“你先下去吧。”
“是。”严宜拱手,就要退下。
“严大人且慢!”谢傅奕在严宜道一只脚迈出门槛的时候,又将人喊住了。
严宜道眉心紧皱,不要回头看来:“何事?”
“谢府下人谢力被杀的案子……”谢傅奕道,“凶手是谢坊,没错吧?”
“对!”严宜道一眨不眨地盯着谢傅奕,说,“我们本来哪里都找不到谢坊,结果谢公子回家当晚,他的尸体在荷花池里找到了……”
“畏罪自杀。”谢傅奕一耸肩说,“这跟我可没关系。”
“是不是有关系,谢公子心里最清楚!”
“我清楚不清楚,不重要。”谢傅奕说,“关键是,这个案子可以结了吧?”
严宜道眉心紧皱,看得出来,他不想顺了谢傅奕的心,回答他。
“如果结案了,那么大理寺的衙差,就不要随意出入我谢家了。”谢傅奕嘴角的笑意越发深,缓缓说道,“当然了,严大人,我们谢家还是很欢迎你的,只要你是来做客的,不是来查案的。”
“哼!”严宜道狠狠一甩袖,不再理会谢傅奕,转身出去了。
“谢,谢公子?”江任又长长叹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渍,说,“你手持金牌……来我大理寺,是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妨直说。”谢傅奕道,“皇上命我查皇子被杀案。”
“这样啊?”江任的态度一下恭恭敬了起来,他小心翼翼似得,说道,“那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我要见二皇子被杀时候的那个侍卫。”谢傅奕说。
“可以!可以!”江任连连点着头,说道,“人就在牢房里关着呢!谢公子,你跟我来!”
“劳烦大人带路。”
…………
谢傅奕前脚去了大理寺,后脚消息就落到了刘易的耳朵里。
“江任带着他,去了大理寺牢房?”刘易轻轻皱眉,若有所思。
“是的。”负责传递消息的鹤唳卫说,“谢傅奕说,他要见二皇子身边的那个侍卫。”
刘易说:“二皇子被杀的时候,那个侍卫目睹了刺客,谢傅奕要见他……无可厚非。”
说着,他顿了顿,道:“大理寺牢房中,有我们的人吧?”
那鹤唳卫一顿,说道:“之前是有的,不过……江任一通胡乱调动,人给调到出来了。”
“这么说,你们没办法探听,谢傅奕跟那个侍卫说什么了?”
那鹤唳卫重重低着头:“大人恕罪!”
刘易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谢傅奕见那侍卫,估计也是掩人耳目,这件事,就是他鹤隐卫做的!休想狡辩!”
…………
若是刘易知道,谢傅奕此时真正见的人是谁,恐怕就要含泪收回刚才的话了。
江任领着谢傅奕走进了大理寺牢房中。
走了一段路,眼看快要走到那个关押侍卫的牢房,谢傅奕忽然停住脚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