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十年没见,但是朕记得,你们从前关系很好,谢渊还要与你结拜来的。”
刘公公的的脸色微微发白,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但是,那时候我跟谢老都还年轻,更多是在开玩笑……这事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但是,他与你的友情可没有不了了之。”皇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皇上,他与奴才关系再好,哪能记得上奴才对皇上的感激呢?”刘公公说,“奴才的今天都是皇上赐与的,没有您,就没有奴才的今日……奴才……”
刘公公望着上座的皇上,目光诚挚到,几乎潸然欲泣:“皇上,您就算疑心奴才,也请不要赶走奴才……奴才除了您身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啊……”
皇上看着年迈的刘公公。
刘公公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像霜打的茄子似得,跪在地上,几乎要哭出来。
皇上没开口,就这么看着刘公公,看了许久,自己叹口气,说道:“先起来吧。”
“是,是……”刘公公抬起袖口,偷偷擦了擦眼角。
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皇上的眼睛,他道:“都什么岁数了,还是一说就哭的毛病……”
“奴才没出息。”刘公公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子,说道,“让皇上见笑了。”
“朕让你出去,不是不要你了。”皇上说。
刘公公不解,看着皇上,静静等着下文。
皇上说道:“朕想知道谢渊的境况,可是,你要知道,谢渊爷身边除了一个哑巴,谁都不能靠近。”
刘公公顿时心领神会,冲皇上行礼,说道:“奴才,奴才就是皇上的眼睛,耳朵!皇上让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
皇上笑了笑,说道:“也没让你做什么,就是这些天,提朕好好照顾谢渊太爷。”
“是!”刘公公毕恭毕敬,说道,“臣领旨。”
说完,刘公公又看向御案后面的九五之尊,问道:“不知皇上有什么安排……奴才要以什么之名去谢老身边,才让不他怀疑。”
皇上道:“你只要去了,他就会怀疑。”
刘公公露出更加迷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谢老怀疑怒奴才的话,那奴才要怎么刺探消息?”
皇上浑不在意似的,说道:“只要将谢渊每日见的人,说话,一五一十告诉朕就好了。”
刘公公虽有不解,但是皇上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向来都是这样。
“是,奴才遵旨。”说完,刘公公朝着皇上跪拜行礼,说道:“皇上,恕奴才这段时间不能伺候您了。”
皇上摆摆手说道:“好了,你去准备离宫吧。”
“是。”
刘公公再次朝着皇上跪拜,这次离开了。
等到刘公公离开之后,不一会儿刘易从偏门中走了出来。
“你怎么看?”皇上直接问刘易。
刘易拱手,几乎是一板一眼的,说道:“梁则在宫里的消息,只有皇上跟鹤唳卫,还有刘公公知道,谢老太爷如今知道了,定然是有人泄了密,鹤唳卫是不会泄密的。那剩下的,只有刘公公了……”
皇上摆摆手说道:“刘江不会泄露梁则的消息给谢渊的。”
刘易闻言,有些吃惊,不仅问道:“皇上为何会如此确定?”
九五之尊端起参汤,刚一入嘴,有些凉了,他皱了皱眉,将参汤放下,说道:“因为,刘江这些年在朕的身边,这种明显会露出马脚的事情,他不会做。”
刘易心里更加疑惑:“可是,若不是刘公公透出了消息,还会是谁呢?”
总之,皇上不会泄露,鹤唳卫也绝对不会背叛皇上。
皇上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你还是太小看鹤隐卫和谢渊的势力了。”
“皇上的意思是……”刘易顿了顿,说道:“是谢老自己查到的?”
“**不离十。”皇上说,“其实也不难查,只要全部鹤隐卫出动,很快就能排除很多地方,排除之后,就只剩下皇宫。”
刘易恍然:“原来如此。”
皇上说道:“谢渊本就对朕怀疑,所以,他来宫里要人,朕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时间没问题罢了。”
“恕臣多言。”刘易道,“既然不是刘公公做的,您为何要将刘公公派到谢老身边。”
顿了顿,刘易又道:“皇上,依臣只见,刘公公跟谢老关系着实不错,他不见得能传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当然了,后面的话刘易是不会说出来的。
皇上居高临下,一双熬肿了的眼睛,不辨喜怒,就这么看着刘易。
看得刘易跟深深低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恭敬模样。
许久,皇上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大约是这一夜没睡的缘故。
“只要是消息,便有用。”皇上说道,“就因为朕知道刘江跟谢渊关系好,所以,谢渊即便知道刘江去的目的,到时候,谢渊一定提防刘江……”
“皇上是想他们互生嫌隙。”刘易忙道。
九五之尊摇摇头,继续说:“这不是朕的最终目的。”
刘易看着皇上,一副等着答案的样子。
皇上却不往下说了,摆了摆手:“剩下的,你自己想,朕乏了,退下吧。”
刘易张了张嘴,很显然,他还有很多事想说,比如谢傅奕的父亲梁则的事情,还有鹤隐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