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旋即升起的震惊则是——
所以说,前任堂主的孙子一直以来想要找的竟然是他们的仙人堂主?!
这关系未免也太复杂了些。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
阎天靖总结性发言,强迫症发作收了个尾。
接下来,阎天靖和孟翎又就这件事聊了几句,孟翎表示一有进展就会跟阎天靖说,然后就示意阎天靖可以走人了。
全程下来,也没有待多久。
司笙全程旁听,又在心里将信息整合了一下,只觉得这个叫范子城的手段是真的厉害,这一年遇到的事情,他基本都插上一脚。
杂七杂八的事,合着都是他一个人搞出来的。
问题所有的事还踏马跟她有关。
这一笔一笔的债积累下来,足够她弄死这人十次八次的了。
阎天靖前脚一走,司笙马上挑挑眉,在三人严阵以待的注视下,第一时间问了一句:“范堂主就这么一个孙子么?”
“是的。”
“一脉单传。”
三人不知她是何意,还是如实回答。
司笙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皱皱眉,“所以看在范堂主的份上,不能弄死?”
“……”
三人立即对视一眼。
他们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苏秋儿:“老堂主先前的意思是,能抓活的就尽量不要弄死……进监狱都可以。不过现在……”
她一偏头,看了孟翎和孟菁一眼。
他们也是才知道,范子城牵扯进这么多的事里,人命肯定是有沾上的,进监狱大概也就是个死吧。也不知道老堂主知道了会如何做想。
“得先找到人。”孟翎沉吟了下,道,“这件事我们会提前跟老堂主说一声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相信老堂主不会对他徇私的。”
司笙对他第一句话还是挺赞同的,后面考虑那么多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这人百晓堂找了多年都没有找到,接下来怎么把人弄到手还是个难题。
——这人作恶多端,或者说他们还没把人抓获,他就死在别人手里了呢?
虽然有点不爽,但司笙觉得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索性暂时不追究,司笙直截了当地问:“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啊?”
这三人藏着掖着的,明显就是等着阎天靖走后还有别的话想说。
孟翎深吸一口气,问:“堂主,您还记得百晓堂面临破产的事吗?”
司笙挑眉,“嗯”了一声。
去年下半年,百晓堂面临破产,司笙仗义,卖了两套房产筹集到几千万的现金,给百晓堂解了围。但是她当时不是百晓堂的人,帮忙只是看在范丰岚和安老板的份上,交钱就是,具体的原因她一直都没有打听。
哪怕是稀里糊涂当了堂主之后,司笙都没有去询问过这个事儿。
——毕竟她是真不稀罕当这个堂主。
孟翎一想起来就觉得头疼,“就是他干的。”
司笙怔了一秒。
——你们老堂主真是有个好孙子。
“其实百晓堂虽然没什么积蓄,但不至于什么钱都没有。但那会儿我们正处于整顿期,前面一年把能砸的钱都砸进去了,手头才有点紧。”
“去年有一笔单。是一批古董相关的。我们堂找专人负责鉴定,承担一定的风险,但对方交易成功的话,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差不多就能提供百晓安保正常运行了。”
“但就是这笔单出了问题。”
“其实鉴定结果是没问题的,请的都是百晓堂里有名的鉴定专家,甚至还有北斗泰山级别的宋杖老爷子出马。我们可以肯定,拿过来鉴定的那一批货完全没有问题。”
“问题就出在他们交货的时候。交货方的货在被鉴定之后就被掉包了,两方都不知道。直至交易达成,买方发现这批货出了问题——因为是百晓堂出面担保鉴定的,所以责任都得我们来担,买方的钱一律要我们赔,并且得翻倍。”
“阴沟翻船了。”
“我们意识到被坑了,去调查,最后掌控的信息是——这批货应该是范子城找人掉包的。他在百晓堂长大,知道百晓堂的做事规矩,也最能钻空子。”
孟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司笙说了个详细。
司笙却听得有些无语。
片刻后,她问:“他是想赚钱,还是想搞死百晓堂?”
“两者都有吧。”孟翎道,“他的父母就是一心为百晓堂工作,在百晓堂的任务里去世的。他一直对百晓堂怀恨于心。他一成年,老堂主就希望他能加入百晓堂,但他一直没有加入。当初偷走百晓堂的令牌就是他的报复了。”
司笙对这种复杂的家事不做评价。
忽然想到自己这里也有一桩事跟“古董”有关,司笙又问:“那批赝品的来路查过了吗?”
“没查到。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孟翎道,“不过有一点,他自幼喜欢古董,对这个有所研究,大学也是学的这方面的。老堂主说,他私下仿制过古董,做的不错,有经验。”
没查到。
又是天衣无缝的隐藏。
这行事作风……真踏马像极了。
“行,到我说了。”
司笙微微眯了下眼。
三人登时正襟危坐。
司笙说的也很简单,将钟裕拿到古董后就被打劫的事以及后来调查得到的线索,沈江远在沙城被打劫遇到的事以及金杯事件,外加她跟梁野一年前的春天所遇到的事情,都简明扼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