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由士兵监守,一路把林嵩拉到了刑场,刑场设在城北,离广如书屋很近,旦傅站在书屋门口注意着邢台那边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老板走到旦傅旁边,嬉笑着说:“客官,您要的货都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提走!”
“多谢,不急,我看会儿热闹,等会儿再提。”旦傅客气的向老板拱手。
正午的太阳正当头,林嵩被两个士兵押解着上了邢台,并将他摁着跪在了台子中间,壮硕的刽子手手持砍刀威严的立在林嵩身后。
邢台侧面竖有一面大鼓,后面是负责监斩的两个官员,他们坐在太师椅上,前面是一案桌,上面放着令箭。
邢台周围围满了人,林妙音早就在那等了,她四下焦急的张望,却迟迟不见南瑾言的身影,他,骗了她吗?还是……没能求到陛下开恩?
一个官员抬头眯着眼睛瞅了瞅天,对另一个官员说道:“时辰差不多了……”
“准备行刑……”听闻,另一个官员大声吼道。
“咚!咚!咚……”大鼓敲响了,鼓声一下一下铿锵有力,林妙音着急的左顾右盼,就是不见南瑾言的身影。
旦傅在人群里发现了林妙音,看她样子好像是在找着什么人,她这是在找谁?
今天这天儿还真有点热,旦傅拉起衣领扇了扇,抬眼向太阳瞧去,却无意间在对面的茶楼上,瞥见了南瑾言,他正悠闲的品着茶。
旦傅心里纳闷,南瑾言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昨还在林府见着,按理林府对他也算有恩,可一点瞧不出他担心来,这就奇怪了。
“咚咚咚……”鼓声开始变得急迫起来了……
林妙音已经彻底绝望了,她就不该相信南瑾言,心里对南瑾言又滋生出了恨意来,他骗了她,骗了她!
监斩官抽出一支令箭,往地上一扔,高声说道:“时辰已到!斩!”
林妙音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她用手撑着身体,看着邢台上跪着的林嵩,凄惨悲切的嘶吼了一声:“爹爹……!”
刽子手端起酒坛,大大的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对着砍刀用力一喷,拿起一个黑色的布袋,将林嵩的头罩住。
林嵩药效发作,还没等刽子手挥刀砍去,就“咚”一声倒在了邢台上。
旦傅一看,成了,正准备喊“提货”,就看见南瑾言已经去到了邢台边。
“刀下留人!”南瑾言的声音响起,“圣旨到!”
林妙音闻言,缓缓的回过头,是南瑾言!她没看错,是南瑾言!他来了,他终于来了!“扑通”晕倒在地。
南瑾言把圣旨交给监斩的官员,自己连忙奔向林妙音,把她扶了起来,焦急的吼道:“来人!请郎中!快点!”
刽子手见林嵩倒了,一把扯下他的头罩,只见林嵩不停的口吐白沫,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官员都来不及宣旨,慌忙过去查看,用手一探,林嵩一点鼻息都没有了,台上的人都蒙了,这是怎么回事?
旦傅急步朝书屋门外,墙角旮旯里的一个白胡子老头,走了过去,伸手道:“解药!快!”
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抖了一颗给他,旦傅指了指靠在南瑾言怀里的林妙音,对老头说道:“那姑娘交给你!”
说完就朝着邢台狂奔而去,他都等不及从台阶上去,直接从正面,飞身而上,南瑾言惊讶的看着旦傅,他会武功?
“这姑娘怎么了?老朽恰巧是个郎中,可需要帮忙?”白胡子老头拄着拐走过去悠悠开口。
南瑾言听闻,顾不上想旦傅了,立刻把林妙音交给了老头,拉的老头着急的说:“麻烦您救救她,她可有大碍?她这是怎么了?要紧吗?”
“小公子,你的问题实在太多,老朽不知先答哪一个,再者,你这样抓着我,我也没法诊脉啊!”老头笑嘻嘻的说。
南瑾言霎时收回了手,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老头一手捋着胡子,一手伸出两指往林妙音手腕一搭。
几秒之后,老头点了点,慢吞吞的说道:“没事没事,无大碍,就是伤心过度,休息休息就好了。”
“麻烦先生开个调养的方子!”南瑾言拱手。
“不用开,找个凉快的地方,过会儿自会醒来,不必担心。”说完,起身,拄着拐朝着一辆马车走去,老头上了车,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旦傅上了邢台,以太傅的名义看了圣旨,皇上已经免了林嵩的死罪,他偷偷把解药塞进林嵩嘴里,用手掌在其背上一拍,药被咽了下去。
陛下既然赦免了林嵩,那些人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官员把圣旨交给旦傅,让他等林嵩醒来再于以转交,然后一行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
南瑾言叫来了他的车辇,命旦傅与车夫一起,把林妙音和林嵩都抬上了车,又让旦傅一同随行,准备将他父女二人送回林府。
车厢里,南瑾言搂着林妙音,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旦傅则负责照顾林嵩,走了几分钟,林妙音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自己靠在南瑾言怀里,一下就坐了起来,抬眼看到林嵩昏迷不醒,哽咽着惊恐的问:“我父亲这是怎么了?”
“喏,你爹的圣旨,收好了,等他醒了别忘了拿给他。”旦傅把圣旨扔给林妙音。
林妙音一看,皇上把她赐婚给了南瑾言,免了父亲的死罪,看完,她一边卷起圣旨,一边尴尬的说:“那个……”车厢有点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