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看见不灵,提起裙摆,两步并作一步就朝着他狂奔过来,一把抱住不灵的腰,直接扑进了他怀里,不灵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他缓缓的抬起想要环住她的双手。
“放肆!”教授礼仪的嬷嬷呵斥了一声,“成何体统!”
不灵的手突然握成拳,迅速放下,把舒窈往后一推,自己也后退了一步,立马行礼道:“不灵见过舒窈公主!”
笑容在舒窈脸上僵住,她看着不灵,她没听错,他叫她舒窈公主,她也没看错,他推了她。
嬷嬷快步走了过来,对不灵点了个头,“奴婢是夫人贴身嬷嬷,负责教授舒窈公主礼仪,也好让公主与王上早日完婚,只是不知不灵医官何故在此处?”
大婚?和顾北城?不是兄妹?不灵心口如同被人硬生生抠了个洞出来,看着舒窈冷冷回道:“路过。”
“不灵医官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吧!”嬷嬷看看不灵又看看舒窈,“来人,带公主回去。”
不灵手一拱,“告辞!”转身就走。
舒窈被婢女们拥着往殿内走去,她三步一回头,看到的是不灵决绝而去的背影,不灵出了院门,突然站住,回头看去,已不见舒窈的身影。
以前的他觉得只要活着,能终日与药材为伴就很好,即使独居深山,日子也过得逍遥,而现在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人从心里抽走了,是他太贪心了吗?不该有那些痴心妄想。
夜幕悄然而至,风起,深秋的雨从来都是说下就下,一个人,一壶酒,几许相思,几点离愁,一段还没开始就要完结的故事。
不灵独自坐在药房的门槛上,背椅着门框,听着屋外的雨声,大口大口肆意的喝着酒。
没多会儿,酒尽,不灵醉了,摇摇晃晃的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向院中,抬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身上。
只是,有些事情,喝醉了就真的能不去想吗?雨水,能把一切都冲个干净利落吗?是他错了,不该救她,更不该来这。
不灵回药房收拾好东西,来到顾北城寝殿门口,把一个白色药瓶交给了护卫,让他代为转交,自己连夜就离开了北黎。
不该有的期许,就学着遗忘,而遗忘最好的方式,便是离开,这不是懦弱的逃跑,是……体面的放过自己。
日夜总会交替,只是,春夏的夜比较短,而秋冬的夜有些长,如果你害怕,就抬起头看看夜空中的月亮,如果没有月亮也没关系,总有一颗星星会为你亮着,如果没有星星也没关系,因为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顾北城刚起身,好几个婢女正在为他更衣,护卫就把药瓶送了进来,双手奉上,“启禀王上,昨夜不灵医官交代让把这个转交给您。”
“嗯,他人呢?去给林姑娘请脉没?”顾北城拿过药瓶,这是医治情人泪的药,他顺手揣进了怀里。
护卫低着头小声回道:“不灵医官昨天夜里就离开王宫了。”
顾北城愣了一下,默默的走到寝殿外,仰望着外面的天空,几只鸟儿成群结队的从上空飞过,向着远方而去。
“王上,需要派人把不灵医官追回来吗?”护卫问道。
顾北城顿了几秒,平静的说道:“不必了,由他去吧。”然后,果断的直奔朝堂而去。
听说今日有重大的事需要商议,所以庄姬夫人也上了朝,只留下嬷嬷和几个婢女继续教授舒窈礼仪。
舒窈自然是没有心思学的,以前在东隅都没那么多约束,再说,她才不想当什么北黎王后,她现在的人生理想是有朝一日能嫁给不灵。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无比渴望像昨日那般,与不灵不期而遇,所以每半个时辰,舒窈都会不顾婢女和嬷嬷的阻拦去殿外看一看。
因为舒窈满怀期待和希望,她相信不灵会在某一个时辰,“路过”这里,今天她定要当面亲口告诉他,她不会嫁给顾北城,也不会当什么王后,她要的,就只有不灵一人而已。
半个时辰过去,又是半个时辰,舒窈兴冲冲的又要去殿外,这次却被嬷嬷拦下了,“公主今日为何总往殿外跑?”
“我等人!”舒窈没好气的回完话,又准备去殿外。
嬷嬷站到她前面,就是不让她出去,“公主请自重,大婚在即,怎可再与他人私会?这要传出去,恐会有损公主您的名节,若是因此联姻失败,势必会影响东隅与北黎两国的盟约,还望公主三思而行。”
一时间,殿内众人齐刷刷跪下,大喊道:“望公主殿下三思!”
“嬷嬷,可有儿女?”舒窈问道。
嬷嬷一听,吓得赶紧也跪下,“奴婢十岁进宫,后来受夫人恩泽,能伺候在侧,哪里来的儿女?”
“那……如果我随便给嬷嬷指个男人,你可嫁?”舒窈俯身看着嬷嬷又问。
“这……这怎能一样?公主与王上乃是两国联姻,缔结秦晋之好啊!”
“王上已有心上之人,本公主亦是如此,我与王上对月盟誓,早已结为异姓兄妹,又怎可再做夫妻?如此出尔反尔,你们能答应,月老还不答应呢!”
舒窈说罢,提起裙摆就要往殿外跑,嬷嬷一下扑上来,把她的腿紧紧抱住,“公主不能去!若执意如此,今日,今日便从奴婢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好歹是东隅的公主,你区区一个嬷嬷,也敢威胁本宫,才不吃你这一套,放开!”舒窈拼命想要挣脱嬷嬷的纠缠,不停的去掰开拽着她裙摆的手。
嬷嬷非但没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