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炎热的下午,照海拜访了齐利的保姆梁秋莲。一开始,梁秋莲显得敌意重重。不过照海的和蔼亲切和耐心打动了她,这让她的态度缓和下来。
她就像所有和他见过面的女人一样,不停地向这个帅脸警官倒苦水。
她照顾齐利一家很多年了,要知道在他家干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齐利性情古怪,他视财如命,简直到了偏执的地步。他的家产不计其数,。原本梁秋莲还指望他看在多年服侍他的份上,能或多或少留给她一些。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得到。他曾立下一张遗嘱把自己的全部家产都给自己老婆,可是他老婆去世了,他就把所有的遗产全部留给了自己双胞胎弟弟齐顺。
从她的嘴里,照海了解到,齐利是个守财奴,在他死之前,谁也别想从他身上捞到好处。
“我听说,他的双胞胎哥哥曾派侄子齐鸣来过这里,他哥哥想和齐利和好。很多年前他们曾反目成仇,这么多年,他们谁也不理谁。”
梁秋莲点点头说:“没错,这件事我知道。齐利一口回绝了他们。齐顺派他过来的,当时,我听到他是这么说的,‘齐顺,他想干嘛?这么多年不见了,我现在也不想见他。他是一个爱吵架的家伙。’他就是这么说的。”
谈话又回到了她的不幸遭遇以及齐顺的小气和对她的无情态度上。照海费尽周折才委婉地道了别。
在附近吃过晚餐,他急忙又去了齐顺侄子齐鸣的住处。材料上显示他是一个医生。
医生刚好回到家。虽然对方对照海的冒昧来访有些不乐意,不过他还是被领进了小客厅。医生走过来,显然他也刚吃过饭。
他中等身材,黑色中夹了若干根白发,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双眼看起来很有神。他举止大方,谈笑风生,得体地为客人上了茶和甜点。
照海介绍了自己的身份。然后打招呼说:“真抱歉,我到这里来可能有些唐突,但这就是我做事的风格,我做事很直接。”他故意看了一眼对方说:“我最讨厌律师们兜圈子的手段。他们总是绞尽脑汁绕你进入他们设好的陷阱。”
他感兴趣地扬了扬眉毛说:“律师?你说得不错。我最讨厌的也是律师!好吧,你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请坐!”
照海坐下,故作神秘地说:“实际上,我更喜欢做私家侦探。我有两个朋友就做这方面的工作。她们告诉我,一般来讲,找她们的大多都是女性。”
医生眨了眨眼睛说:“这我可以理解。”
照海同意说:“嗯,当然这不足为奇。女人通常不喜欢警察,她们更爱找私家侦探。她们不想让自己的麻烦公之于众。我听说前几天还有个老年妇女来找她,她对许多年前与自己吵翻的丈夫的死感到十分难过。”
医生笑笑说:“这样啊,这世界真奇怪。多少年已经不在一起了,生与死还有那么重要吗?”
“是啊,但情况确实是那样的。有意思的是,她丈夫正是你叔叔。”
立即,医生的脸涨得紫红:“我叔叔?胡说八道!我婶婶早死了!”
照海摆摆手。淡然地说:“不,不是你的叔叔齐利,是你的另一个叔叔齐顺。”
“齐顺叔叔?可他一直单身没结婚。”
照海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胡诌:“哦,你搞错了,他结过婚,但没离婚。她还带来了他们的结婚证明。”
齐鸣站起来。大叫说:“撒谎!”此时,他的脸已经红得更紫了,像是一个紫茄子:“我不相信,你是谁?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出我家!”
照海抬起右腿翘到左腿上。双臂自然地交缠在一起,他呵呵一笑说:“是啊,这可真糟糕,这样一来,你的人就白杀了。”
医生颓然地重新坐下。像雨打过后的蔫茄子:“杀人?”他的声音颤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杀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照海看着眼前的甜点说:“我发现你又吃了黑莓馅饼。这不是个好习惯。黑莓富含多种维生素,但有时它可是致命的。此刻我觉得它们正在帮一个人上刑场,那个人就是你,齐鸣医生!”
这次真的要走了,在临走的时候,照海和自己的朋友崔学增又坐在‘夜来香’餐厅。照海点了一份黑莓馅饼,一边吃一边说:“我的朋友,你知道吗?一个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多年养成的习惯。要知道一个焦虑无比的人或许会穿着睡衣来用餐,但那只可能是自己的睡衣,而不是别人的。”
“一个不喜欢牛肉和黑莓大人在某个晚上突然点了这些东西。你觉得这时因为他心神恍惚。我却觉得要是他真的心神恍惚的话,他会不由自主地去点他最爱常点的东西。”
“这一点很奇怪。后来,你告诉我说那个人失踪了。这么多年他头一次打破了自己每逢周二周四来这里的习惯。当时,我认为不会是失踪,我脑海里想到的是另一个奇怪的假设。我猜想他死了。可能是警察的职业习惯,我对此进行了调查,事实证明,他确实死了。”
“案发当天,有人在街上见过他。七点半的时候他用了餐,那是在他死前两小时。这看起来似乎显得合情合理。他的死因很简单,从楼梯上摔下来。这是个意外还是宗谋杀案?所有人都认为是前者。”
“孝顺的侄儿齐鸣是唯一在世的亲属。孝顺的侄儿将继承死者的所有财产。不过问题是他能继承到什么?他叔叔可是一贫如洗。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