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脑上能找到的资料看,常老太一家身世显赫。在解放前他们的祖父是晚清最后一批上榜的进士。他们的父亲也混的不错,民国时期从英国留学回来,成了新中国成立第一代建筑学奠基人。老年后,他们搬回到老家,过上了清静悠闲的隐士生活。
常老先生一生共有四个儿女。三女一男,常老太是他们中最小的一个,一生没有结婚,在镇上很受人尊重。虽然常老太没有儿女,但她还是有几个亲戚,其中比较亲近的是她哥哥留下的两个儿女,一个是侄儿常明东和他的妹妹常静会,还有一个是她姐姐留下的一个女儿叫孟兰兰。
常老太死去的时候留下了很大一笔遗产,不算原有的住宅等固有资产的话,就现金、有价证劵就有大约一千五百万人民币。而这么大一笔遗产她竟然全部留给了一个保姆,而不是自己的亲属,这本身就是很反常的一件事。据说,在她生前她曾留下一份遗嘱,财产将由她的侄儿、侄女和外甥女三个人平分。如果遗嘱真的是这样留下的,那么现在估计也不会引起妘鹤的注意。但现在偌大一笔遗产竟然留给一个毫无关系的保姆,这种情况本身就不合情理。更何况之前,妘鹤还收到了常老太的委托信件,她在信上虽然没说明白,但妘鹤还是能看出来她怀疑有人要谋害自己,并且事实正是这样发展的,没过多久,她就死了。这其中难道真的只是一种巧合吗?
首先,妘鹤感觉,这份遗嘱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她准备去见见常老太生前委托的律师。和遗嘱有关的事情都是他一手代理的。
十分钟后,她们从常辛镇出发。途中找个地方吃了午饭,休息一会儿,在下午三点钟左右到达律师所在的办公室。
吴齐鸣律师长得体格健壮,一头白发,精神饱满。他有点学者的气质,待人谦恭有礼,但却矜持寡言。
当她们进入办公室的时候,他隔着办公桌看了看她们。他的眼神机敏,好像在搜索什么。
“我不知道我能帮你们什么?你们好像不是来委托或咨询离婚问题的吧?”
涵冰开门见山地说:“对,我们是来咨询的。但不是离婚的问题,是常健珍老太的遗嘱问题,我们想就那个事情做一次深入的调查。”
律师冷漠地说:“哦。我知道了。你们也是她的家属吗,我想不是吧。我知道,常老太只有三个家属,其中常静会和她哥哥已经来过了,并且接受了我的意见。事情已经很明确了。老太太留下的遗嘱具有法律效力,不可能再有任何更改。”
妘鹤微微一笑说:“当然,当然,我们也不是来更改遗嘱的。我们就这个事情想再了解一下,只要您把事情再重复地告诉我们一次就好。”
“有必要吗?你们是常老太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
涵冰笑呵呵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说:“我们是什么人无所谓,关键是我们和其他人一样都会掏咨询费。这样可以吗?”
律师沉吟了几分钟,点点头说:“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那些不能公开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很好。那就把常老太生前怎么找到你的,怎么写的遗嘱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告诉我们就好。”
于是,律师开始侃侃而谈:“三月七日那天,常老太给我打电话要我重新去一趟她家。她想重新起草一份遗嘱。把一部分遗产捐赠给她信得过的几个民间慈善基会。然后剩下的所有财产全部留给杨洁。说真的,当我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也很惊讶。之前她有过一份遗嘱。那是五年前了,那个遗嘱除了一小部分用于捐赠之外。其他所有财产留给她的侄儿、侄女以及外甥女。”
“如果要重新拟定一份新遗嘱的话,那么之前的那份遗嘱要怎么办?”
“三天后,我带着原来的那份遗嘱赶到她家。那时应该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当然,我清楚这中间的环节。随我一起去的还有我的一位助理。那时,常老太在客厅接待了我。”
妘鹤轻轻打断了他:“不好意思,她当时看起来怎样?我是说她的身体和气色。”
“虽然她拄着拐杖,但是她的气色看起来很好。我知道她不久前摔了一跤,所以才拄着拐杖。当时我注意到她的精神有点紧张,情绪有点过度兴奋。”
“当时杨洁陪着她吗?”
“我刚到的时候,杨洁陪在她身边,但是她马上就被常老太支开了。然后常老太问我是否按照她的吩咐做了,我是否拿来拟好的遗嘱让她签字。我说我已经办好了。当时我还劝说了常老太一番,我告诫她说大家都会认为这份新的遗嘱对她的家人很不公平,毕竟都是她的亲骨肉。”
“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是一个精明的老太太。她反问我这些财产都是自己的,她有处置权。实际上她想怎么处置这些财产就怎么处置不是吗?我回答说当然是这样。但我提醒她杨洁和她认识的时间还很短,可以再考虑一下再说,一旦木已成舟就很难改变。她坚决地回答说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您说她当时的情绪很兴奋?”
“我想我可以确信是那样的。”律师看了一眼妘鹤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明确,虽然她看起来很兴奋,但是她的身体很正常,完全有能力处理自己的事情。尽管我对他的家人很同情,但是我必须在法庭上维护这个事实。”
“后来呢?”
“她把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