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绿盈的带领下,轩紫雨终于能一览白日的碧波堂全貌。碧波堂建筑总体呈现水蓝颜色,恢弘建筑上均有道道水纹浮雕,在日光照耀下宛若粼粼波光荡漾,大气之中又带有朦胧美感。轩紫雨踏着青石地面游览座座高大楼阁,只觉目不暇接,忽而脚步顿住,继而转头望向身侧的水蓝色楼阁:“绿盈姐姐,请问这里是……?”
“哦,你说神农阁?”绿盈笑道,“这里是我们碧波堂保存各种珍稀药材的地方,其中还有天材地宝‘天香莲’呢。”轩紫雨惊道:“天香莲?就是那功可生骨造髓的奇珍异草?怪不得我能隐隐感觉到一种异样的灵气……”
绿盈见轩紫雨直勾勾地盯着神农阁,脚下也似被钉住了的模样,遂有意地轻咳几声。轩紫雨被她这么提醒,忙低声致歉,随即收回了恋恋不舍的目光。
二人又走一程,随后进入一偌大回廊。放眼望去便可见得数百间厢房,偶有一两位碧波堂弟子近出房屋,也不发出多大声响。绿盈见状皱了皱柳眉,喃喃道:“这帮死丫头,平日里叽叽喳喳与麻雀无二,怎的今日却这般安静?”轩紫雨道:“或许她们也去议事了呢?不过真没想到碧波堂竟有如此多的门众,只是不知宿屋到底有多少间?”
谈及自家帮派,绿盈不由露出傲然笑意,道:“以一间厢房住两人来算,我们碧波堂有近万人之多,轩姑娘,您且算算有多少间?”轩紫雨即刻笑着摇头道:“罢了,反正碧波堂的规模究竟有多宏大我早已有数。”
绿盈道:“现在我们所处的北厢,有厢房约两千间,其余还有东厢和西厢。按照厢房来划分,我们碧波堂弟子分为三派,其中北厢人数最多。三派弟子共同维护碧波堂基业,彼此之间亦是互有竞争。”轩紫雨察言观色,见绿盈谈及北厢时的神情,遂笑道:“我猜,绿盈姐姐你一定是北厢弟子吧?”
“呃……我算是吧,”绿盈捉狭一笑,道:“我算北厢弟子,却和其他北厢弟子有着些微不同,轩姑娘不妨猜上一猜?”轩紫雨闻言正要婉拒,不料一旁忽有柔美女声传来:“她确算北厢的人,只不过她可并非普通弟子,而是堂堂北厢首座。”
轩紫雨循声望去,但见一女子面带媚笑,身着与绿盈一样的碧绿衣衫,正扭着纤腰朝二人方向踱步而来,遂作揖道:“这位姐姐不知如何称呼?”谁知绿盈一个闪身将她护在身后,冷冷对着来人道:“绿妍,你不是应该在碧波殿么?”
被唤作“绿妍”的女子嫣然笑道:“我自然是在碧波殿与众人议事了,只不过堂主她令我前来瞧瞧轩姑娘为何还不来?还有,那个给轩姑娘带路的人,又究竟在磨蹭什么……”此言一出,绿盈的脸色顿时一沉,道:“多谢挂心,我自会带轩姑娘前去。”
绿妍见得绿盈隐怒模样,只是掩唇轻笑,忽而视线绕过面前之人望向轩紫雨。只略略打量片刻,她眼中便有精芒一闪而过,修长柳眉不禁挑了一挑:好资质!
“这位便是轩姑娘吧?还真是个标致的人儿。”绿妍全然不把绿盈越发阴冷的表情放在眼中,但见她纤腰一扭,以迅捷的身法欺近轩紫雨,继而伸出纤细玉手捏了捏其脸颊,调笑道:“这脸蛋,真是让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呢……”绿盈见状终于忍耐不住,当即怒道:“不准对贵客无力!”言罢就要有所举动,却早已被绿妍觉察翩然闪身远遁而走,仅余下一句话清晰传来:“轩姑娘,有空来我西厢玩哪。”
绿盈盯着那迅速消失在视线的身影,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弛下来,继而释然一笑道:“轩姑娘抱歉,她就是随便惯了。”轩紫雨忙道:“不碍事不碍事。这位绿妍姐姐是西厢弟子么?”
“她的身份可不一般,乃是西厢的首座。”绿盈深深叹息,道:“轩姑娘,既然堂主派她来催促了,还请您加快步伐。”
二人走出回廊,忽而前方光线大亮,令轩紫雨着实有些不适应。待视力恢复,她瞧清眼前事物,不由叹道:“好宽阔啊!”视线所及,乃是一青石广场。广场四周环水,四方主位上各有一座石桥与之相连。广场正中摆有一巨型玄武石雕,即便相距甚远,她依旧能感受到其威严气势。
“这里是玄武台,是全体碧波堂弟子修习早课之地,如果不够宽敞的话会有些麻烦。”绿盈见得她震惊神情,遂解释道:“说起来,您还不知道早课是什么吧?所谓早课,便是在每日日出时分,由堂主亲自吹起‘醒世角’,全体弟子须在一炷香时间内齐聚于此,集体演练避水剑法。每逢此时,便有近万青峰施展开来,玄武台上剑光粼粼,缤纷若雪,可谓壮观至极。”
“轩姑娘,且随我过墨凌桥吧,”绿盈温婉一笑,随即示意轩紫雨紧紧跟上,“通往玄武台的四座石桥均由四种矿石名字命名。墨凌是一种性寒的稀有矿石,而我们脚下的墨凌桥亦是由其砌成。至于桥下的蓄水池之水,便是我们饮食所用的了。”
轩紫雨行至桥中,忽觉一阵清凉水汽迎面袭来,神志顿时又清一分。她向桥下望去,只见清澈的太湖湖水因下方存在着悬殊的高度落差,而形成一方人工瀑布。瀑布水流湍急,不住涌向玄武台下的蓄水池,并于其中将杂志沉淀下来。
二人走过墨凌桥,又往北方再行一阵,终于站在了一座巨殿之下。
通往巨殿的数百阶石阶两旁,均有水绿衣衫的碧波堂弟子按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