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玉皇大帝轻咳了一声,“福大人这么足智多谋,实乃我们天庭的气运所在。不如就由福大人捉拿杨眉三个归案,功德圆满。再派天庭第一将真武大帝辅助”
“帝君谬赞。只是一介文臣,尚懂智斗谋略。并无仙力和武力值与杨眉等直接对阵。臣有一计或可破局,但也未必可成。只愿为帝君和娘娘分忧。还望帝君宽恕。”
福东海目光在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身上流转,最终还是停留在王母娘娘的耳际。他嘴角轻轻抽搐了下,带着浅浅笑意,心神却随着那剔透的耳环坠子轻摇。
言语之间不卑不亢,不悲不喜,落落大方。仿佛刚刚与王母娘娘间的默契和暧昧压根没有发生。又好像根本不在乎玉帝如何看待。
这些绵中带刺的话,实在伤了玉帝的颜面,刺痛了他的自尊。
他注视着焕然一新的化仙池,有些惆怅,他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突然低声问,“福大人,在你的眼中,本君是否可算得上称职的天帝”
这一问,惊吓住了四座。就连从来都处事不惊的福东海都摸不清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他迟疑了片刻,脑中万千思绪突然归为一点。继而抬起头,正视着玉皇大帝的眼睛:“帝君治理三界,仁德慈悲,知人善任,没有明显不妥。”
“你的意思是,我有不明显的不妥不如与本君说来听听。”
玉帝干笑着,眯起来眼睛。他也同样摸不清福东海今日突然的变化。往日里,福东海一般都是谨慎低调,走霸道总裁身边的小跟班风格。
都说爱叫的狗不要人。福东海就像平日里懒洋洋的一条宠物大蟒蛇。投喂食物自然不吃人。但逼急了,把主人囫囵吞下都不带眨眼。
所以平日里他和王母娘娘都颇为忌惮和防范。经常用各种心机套路他,打感情牌绑定他,消化他。故意让王母娘娘时不时地与他亲近示好,利用他对王母娘娘的仰慕,代为出面办理很多见不得人的脏事。也是他一手操办和默许的。
只因他潜意识里认为,像福东海这样的上古神仙,历经多次浩劫,已成准圣级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理应无欲无求,不会真的受什么男女情感的羁绊。
谁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场合,他会出其不意地挑衅。
玉皇大帝目光轻扫沉默不语的福东海,心思有些复杂。
“福爱卿怎么不说话但说无妨。”
福东海嘴角抽动了一下,小小的眼睛里精光毕露,“二郎神还未归来。杨眉那厮心思毒打,出手霸道。保不齐被二郎神激怒了,直接把新式天雷一股脑扔上天庭。臣以为,吾等应早做打算,提前谋划。打有打的计策,和谈有和谈的计策。”
“是吗”玉帝不置可否地望着福东海,愈发看不懂他的心思。他不动声色地拂开王母娘娘的搀扶,双手揣在袖口,颀长而立。一身明黄色锦袍,头戴冕旒,眼皮微垂,神色凝重。
“爱卿既然这么忧心天庭安危,又善于运筹算计,可曾想过取本君而代之”
“帝君息怒。”
福东海的言语坦坦荡荡,并没有如预想那样痛哭流涕,跪地求宽恕,他只是拱手站在那里并未反驳什么。
显然,玉皇大帝对此早有猜测,早有防范。但他从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是对福东海实力的忌惮,也有很强的忍耐力。还有其他神仙所不知道的,他们之间存在各种交易。
他不信福东海只是那种不思进取,到如今还仅仅处于他自己所说的大罗金仙中期修为。但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福东海出手,也没有办法逼他出手。
就连上次从佛教弟子入魔,打遍三界对手的魔罗无天攻打天庭,他也只是与其他上古道教神仙比如台上老君一样,淡然处之,甩手不管。同为魔罗的阶下囚,他高高兴兴地坐在天牢里,好像谁做天帝都与他无关,日日淡定地吐纳调息,打坐修行。
福东海明明说着“帝君息怒”的话,其实故意在激怒玉帝,扰乱他的判断,破坏他在天庭众仙中的领导力。
实际上,玉帝此时确实有些出离愤怒,虽然言语还保留着习惯性的克制。所谓帝王权谋,都是情绪控制的高手。
“人间有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本君觉得很有智慧。杨眉看不起我,把天庭当菜园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炸就炸。至于你,恐怕不仅仅惦记着我的这个位置吧。”
玉皇大帝环顾鸦雀无声的群臣,突然哑然失笑,有些失落。竟然无人正面炮轰福东海,维护他的颜面,包括他的妻子王母娘娘。
“本君自认不是昏君,天庭励精图治,进行改革创新,就会至少再创一百万年的三界六道的和平昌盛。但今天看来,搬了石头砸自己脚。偌大天庭,任人宰割。本来威慑黑暗反动势力的新式武器,现在却被反动派拿到了手里。整个天庭危在旦夕。本君恨不得武力超群,将那杨眉逆贼手刃”
一众仙官陆陆续续跪下,不敢抬头,皆面色发白,目光闪烁,心神不稳。
几位大佬都没有跪,一个个脸上古井无波,目光深邃,压根看不出头绪。
福东海这次没有借自己的上古大神身份拿乔,也随众仙毫不迟疑地一并跪下。
这一当众的表态多少给玉帝挽回了些面子。玉帝向前两步,将福东海扶了起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还有必要处处畏惧因果吗本君就想问佛组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