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像空气一样,丝毫没有存在感,丢进人海里,很快就会看不见他,即便将他拉出来单独放着,也会被人忽略。
而还有一种人,活着就犹如神祗一般的存在,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周围人的目光,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也光辉照人,令人心醉神怡。
春洲国师汪不辞便是后者。
除了他无懈可击的外貌,春洲的人爱戴他,更多的是因为他悲悯天人的善良,和他遇事果断待人温和的性子。
换句话说,这要是在地球,汪不辞便是一样的人,对待民众像春天一般温暖,对待工作像夏天一样火热,对作奸犯科之人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向严冬一样喊苦无情。
按理说,这就是个圣人了。
不过可惜,他离圣人差了一步,因为圣人没有缺点,他有。
他唯一的缺点就是脸皮薄,非常非常薄。春洲皇室的人都知道这点,所以谁都不敢轻易跟他开玩笑。
春洲百姓将他当做神祗一样敬爱,也不会对他说出什么轻薄孟浪的话,所以一直以来,汪不辞都过的很舒心。
认认真真的教人修炼,认认真真的维护春洲治安,有尊重他的上司,有崇拜他的下属。
这样的生活,很宁静,很安逸,他很满足。
直到遇到了言瑾。
虽然言瑾后头也说了这是诬陷,周围的人也不怀疑国师了,可汪不辞心里却无法平静。
他的脸从言瑾说出那句“搞大我肚子不负责”开始,就一直红着,跟个番茄似的。
言瑾淡定的模样,和她那句话,让汪不辞脑子里一直停不下来。
他觉得无论是谁,都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何况是大药师这样的身份。人要爱惜名声,犹如爱惜羽翼一般,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那也太不合理了。
汪不辞用余光看了看北凉镇的守护者和县丞,见那两人虽神色不变,可县丞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心里对大药师的定论就有了一丝犹豫。
难道真的不是她做的
可是方才,大药师显露出来的神态,很明显是认得北凉镇的两个幸存者的,这事真的跟她没有关系吗
汪不辞琢磨了半天没有开口,周围人都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
对的,就是同情,没有别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家国师脸皮薄,今天大药师这句话,只怕他得臊死了。
再看看大药师,也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与自家国师不相上下。
以前大家都觉得没人配得上自家国师,如今倒是觉得如果大药师真的没做这屠城的事,跟他们国师凑成一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因为言瑾一句口无遮拦的话,这大殿上的人,都心思各异了起来。甚至还有人都在考虑,若是大药师真的与自家国师能结成仙侣,他该送多少份子钱了。
言瑾这边看国师半天不说话,脸红的跟个煮熟的螃蟹似的,拿脚在椅子上磕了磕。
众人都因为这个声音看向了她。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回去了,马上就要中场休息了,我下午还要入场呢。”
汪不辞回过神来,忍着羞涩对她道:“大药师别忙,既然你说这是诬陷,可否听完这两人对你的控词”
言瑾一脸的不耐烦:“说说说,快说。”
汪不辞回头看了那守护者一眼:“袁熙道友,麻烦你将前后当着大药师的面再说一遍。”
袁熙战战兢兢上前,他也不敢抬头去看言瑾,全程低着头,将事情描述了一遍。
“半个多月前,一行七人修真者来到北凉镇,因守门卫兵刁难起了冲突,这七人强行撞破城墙闯入城内,当晚整个镇子就燃起了大火,我与刘广义派兵灭火,却发现火势难以平息,非凡间火焰。
“而在救火的过程里,发现镇中百姓皆已被人屠杀,没留一个活口。我与刘广义本该与百姓同存亡,可无奈这些人杀完了人放了火就不见踪影,实在无法与之一敌。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弃城前来报信。望国师大人给北凉镇百姓们一个交代,揪出那幕后杀手,为百姓们报仇。”
汪不辞听完,点了点头,再看向言瑾,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不少,终于也好意思开口了:“大药师,听完这个,你可有辩词”
言瑾嘁了一声:“辩词他从头到尾说是我杀的人了他既没有控诉我,我为何需要辩解”
汪不辞一愣,脸色暗了下来:“可我查过,近日来在春洲一行七人的队伍,便只有大药师的队伍了。且这一行人里四女三男,与大药师的人数正好对上。”
言瑾:“你这人真是脸皮厚,找不着人就硬要往我头上扣罪名是吗我问你,他说那群人是什么时候杀人的”
汪不辞:“方才他说是半个多月前。”
“具体点。”
汪不辞看向袁熙,袁熙想了半天:“应该有二十五天左右了。”
言瑾冷笑了起来:“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来春洲的。”
汪不辞愣了一下:“大药师在入境处登陆时,是十五天前。”
“所以不管其他条件我对不对得上,只要人数一样,就能给我定罪了是吗”言瑾冷冷的道:“春洲法律真特么牛逼,照你这么审案,你春洲的死亡人数都不是正常死亡,都是被你冤死吧”
周围人一听,也觉得有点羞耻。时间上确实对不上,大药师的行程,可是第一天就报上来了。皇室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