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屹喃喃答道,“是,大祭的祭祀之舞,我还以为早就失传了,没想到……没想到……”低语了一会儿,到底也没说出来没想到什么,只是又说道,“应该还有祭文……”
后面的其他人都张着嘴一脸惊佩,还有人喃喃说道,“李小姐这是在干嘛?我虽然看不明白,但就是觉得她真厉害啊!”
被盲目崇拜的石韵这会儿跳得汗都出来。
不是累的,而是紧张的。
万分痛苦地和系统商量,“两岁,这舞我可是第一次跳,一个动作都不能错的要求太苛刻了!我和你说,我跳舞真的很一般,就是个业余水平啊,要求能不能别这么严?”
系统一边像放幻灯片一样,在她脑子里一张接一张地展示跳舞动作,一边很严肃地说道,“坚持住!照着我给你样子跳,一定要确保动作完全一样,一点都不能错!这是跳给天地,神明看的,每一个动作都有特殊含义,错了后果会非常严重。”
石韵——
她觉得自己紧张得额头上的汗都开始大滴大滴地往下滴,却连擦一下的心思都不敢有。
这套祭祀之舞的动作十分古朴,简洁有力,伴随着神秘的韵律,其实并不难,但她是第一次跳,还是现学现卖,照猫画虎,想要一点错都不出,压力还是非常大的。
正在精神高度紧张,全神贯注地跳着,忽然又听系统说道,“来,跟着我念祭文,注意!舞不能停!”
石韵要哭了,“我不会分心二用啊!”
系统也急了,强硬道,“赶快跟着我念!不然石阶上那两个人就要被压成肉饼了!”
石韵被【肉饼】这个乍一听很好吃,放到眼下这个情形来听却很血腥的词儿给刺激到。
一咬牙,心想:拼了!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大活人变成【肉饼】,那恐怕要做一辈子噩梦的。
“好,你念,我跟着。”
系统“嗯”一声,随后声音忽然变得悠远起来,
“吉日兮辰良,
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
璆锵鸣兮琳琅。”
石韵根本听不懂它念的是什么内容,只拼命记住了发音,跟着念道,
“吉日兮辰良,
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
璆锵鸣兮琳琅。”
系统,
“广开兮天门,
纷吾乘兮玄云。
令飘风兮先驱,
使冻雨兮洒尘。”
石韵又跟着念了一遍。
系统继续,
“一阴兮一阳,
众莫知兮余所为。
折疏麻兮瑶华,
将以遗兮离居。
……
固人命兮有当,
孰离合兮可为。
……
身既死兮神以灵,
魂魄毅兮为鬼雄。
……
蹇将憺兮寿宫,
与日月兮齐光。
……”
祭文十分的长,又被系统配上了不知名的古老曲调,所以开始跟念时十分吃力。
然而越念越顺畅,和祭祀之舞的节奏慢慢吻合,石韵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一种超然的状态。
明明一直在做动作,嘴里也没停,头脑中却一片空明,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用想,动作圆融贯通,念着的祭文也好像变成一种玄之又玄的声音,来自远古,来自四海,来自山川湖泊,她好像马上就要彻底融入这片天地之间。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也响起了跟着念祭文的声音,一开始是稀稀落落的几个,随后就越来越来,逐渐汇聚起来,形成了浑厚有力的旋律。
“广开兮天门,
纷吾乘兮玄云。
令飘风兮先驱,
使冻雨兮洒尘。
……”
是熊青岩和那几个村民,正微垂着眼帘,一脸虔诚地念着,竟然也发音准确,一个字都不错。
“……
固人命兮有当,
孰离合兮可为。
……
身既死兮神以灵,
魂魄毅兮为鬼雄。
……”
夕阳西沉,一片晚霞的金光照到了山门两侧高耸的石壁上。
好像古老歌声的祭文深远悠扬,声音越来越清晰浑厚,王督军带来的队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整齐排列在石韵和那一排村民的后面,也一起跟着念诵起来,没人知道自己念的是什么,然而却又被无形的震撼感动,一句一句,虔诚地念诵着,声音远远传出去,周围的山峰中传来阵阵回声,仿佛是一首亘古不变的音律回荡在天地之间。
这种玄妙的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副官忽然揉揉眼睛,用做梦般的声音对身旁的邢副官长说道,“副官长,我怎么觉得山门两侧的石壁好像停住不再往下倒了!”
邢副官长的声音有些干涩,“不是停住,是又竖起来了,它们正在慢慢恢复原样。”
石阶上的裂缝在逐渐合拢,已经快要倒下的石壁又再慢慢竖起,脚下再次传来隆隆的震动声——
孙参谋和韩团长几人都神不守舍地看着眼前的奇景,只有钟屹还说得出话来,不过也很神神叨叨,类似于呓语了,轻轻地自言自语,“上古大祭,这是上古大祭的威力……”
与此同时,系统也在用压抑不住地兴奋语气低声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石韵在最后一个动作做完后,就直接坐到了地上,一把摘下面具,手撑在身后的地上,累得呼哧呼哧直喘,一动都不想动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没力地问系统,“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