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周老蔫准备去拿上小猫和陈小枝的庚帖去陈家,求陈二牛让小猫去陈家做“童养婿”。
见到堂屋里空空如也的条案桌,周老蔫惊讶地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老婆子,老婆子~!”
周王氏正在拿粮食给儿媳妇做早餐,听到周老蔫的叫声,赶紧从库房里走了出来。
“当家的,啥事?”周王氏问道。
“老婆子,庚帖呢?条案上的庚帖哪里去了?是不是你收起来了?”周老蔫连声问道。
“我没动啊!不是说庚帖要在堂屋里摆三日不能动吗?”周王氏也大惊失色。
“快,赶紧找找,该不会被老鼠给拖走了吧?”周老蔫急得额头上汗水都出来了。
没有了庚帖,陈二牛肯不肯认这门亲事还是两说呢!
周家人连早饭都顾不上做,翻箱倒柜找起被“老鼠”拖走的庚帖来。
小猫站在一旁没动,心里却有些难过。
庚帖是小猫趁着家人熟睡后偷走的。
小猫知道,这事被长辈们知道后,自己可能逃脱不了一顿好打。
可是,小猫宁愿自己死,也不想连累陈小枝。
“爷爷,奶奶,别找了。”小猫鼓起勇气,说。
周大桥喝问道:“小猫,怎么回事?庚帖是不是你拿的?”
“是啊!小猫你赶紧把庚帖拿出来,这可不是玩的东西。”刘翠花劝说道。
“是啊!小猫你赶紧把庚帖拿出来,一会儿咱们还要带上去陈家呢!”周大桥催促着说。
“庚帖······没了。”小猫心虚地垂下了眼帘。
“没了?怎么没了?”周大桥脑海里灵光一闪,问道“小猫,你该不是把庚帖给陈小枝那个丫头片子了吧?你说,是不是陈小枝叫你拿的?”
“不是小枝姐姐,她什么都没有说,是我自己把庚帖还给陈家了,咱们家已经够倒霉的了,凭什么去拖小枝姐姐一家人落水啊?”小猫替陈小枝说话。
“你这个蠢蛋!”周大桥气的举起手,给了小猫一耳光。
他容易嘛他?好不容易为小猫想出了一条生路,小猫却自己把这条生路给断了。
“爹,你打我也没用,咱们不能这么自私,小枝姐姐好好的,凭什么要给咱们一家人陪葬?”小猫捂着脸,嚷嚷着说。
小猫怕周大桥他们会去陈家闹事,急得连“二伯”这个称呼都忘了。
“不自私?不自私你就没命了!这门亲事又不是咱们家耍赖得来的?还不是陈家老太婆见三弟有出,上赶着和咱们家做亲家?”周大桥瞪起铜铃般的大眼,喝道。
“那也是小枝奶奶的错,不关小枝姐姐的事。”小猫梗着脖子,回答着说。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周大桥举起手,还想再打。
“咱们家的事,咱们自己承担,既然我爹做错事,那就连累咱们一家人就好了,何苦去连累别人?小猫梗着脖子没避让。
反正,小猫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大桥,住手。”这时,周老蔫出声了。
“爹~!你看小猫,我真想现在就打死他。”周大桥冲周老蔫告状。
“行了,大桥你不用说了,既然庚帖已经还给陈家了,你现在就算打小猫一顿,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咱们父子几个现在就去找陈里正,让陈里正指一条生路给咱们。”周老蔫说。
周老蔫打算好了。
杏花村里,分家后都要到陈大牛这个里正那里登记,才算是正式分家。
在这个节骨眼上,公事公办的话,陈里正肯定不愿意给他们家做分家登记。
倒不如借着小猫还庚帖的这份情在,求求陈里正高抬贵手,把他们周家分家的事给办下来。
要不然的话,求求陈里正把小猫给塞到陈二牛家做个“童养婿”也行啊!好过自家人在家里吵吵闹闹的,什么事都没办成。
“爹,咱们赶紧走吧!”周大柱听着有道理,赶紧催促着说。
周老蔫父子三人连饭都没吃,就来到了陈大牛家。
陈大牛听了周老蔫要做分家登记的要求后,面露难色。
周家若是前几天就分家了,陈里正这边给他们登记一下,就算没上报县衙也没什么。好歹还有杏花村这么多的村民可以作证呢!
可现在,周老蔫分明是想借着分家来逃避被周大壮这个朝廷要犯牵连。
周大壮刚被抓,周家就分家。
陈大牛帮着周家弄虚作假,风险很大的。
“周老哥,这事难办啊!你们家的事,也未必会到那一步,现在做什么,上面的人都盯着呢!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里正,还真没权利插手。”陈大牛不想淌周家这一趟浑水,拒绝了。
“陈里正,求求你了,分家的事真不能办的话,就让小猫去做陈家的“童养婿”,给我周家留条血脉吧!”周老蔫见状,拉了拉身旁的两个儿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求陈里正做主,!”周大柱兄弟俩异口同声地说。
反正他们早就有了为周大壮陪葬的心理准备,分不分家的其实也没多重要。
反倒是小猫的这条生路,周家人不想放弃。
“这······”陈大牛犹豫了。
陈大牛还不知道小猫已经把庚帖还给了陈小枝。周老蔫提出把小猫入赘到陈家,其实对陈二牛家有好处。
正当陈大牛准备答应的时候,陈小玉叫了一声:“大爷爷,你来一下,我有话说。”
陈小玉是在隔壁看到周家父子来找陈大牛,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