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龙镇最近气氛有点诡异。
曾经汇龙镇上第一美人方怡捡回来的男人恢复记忆了,还高调宣布与方怡结拜成兄妹。借用施府的院子,仲铭大办一场宴席。方怡幽怨地接受了这个安排,只是看着人群中的仲铭,那眼神缠绵悱恻得厉害。
“主子!”紫音捂着还在流血的左臂,见徐楹进来,连忙起身。
“快坐下!怎么也不上点金疮药?”看着不断扩大的红晕,徐楹皱眉,走到一边妆台上,拿过剪刀和绷带,熟练地剪开长袖,将金疮药洒上包好。“说吧,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这几天奴婢和紫韵都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今天跟踪一个很面生的人,半途被发现了。”紫音对自己学艺不到家感觉很愧疚。
紫韵刚刚去前面叫徐楹进来,此时开口道,“奴婢觉得那些人注意力似乎都在仲军师身上。”
仲铭的存在是个传说。仲君禹的父亲,仲铭的大哥能有百分之百的胜绩。仲铭居中策划占了大半的功劳。传说中的仲铭能根据不多的情报,将对手的战略布局推测得一清二楚。若是情报足够,仲铭甚至比敌方的大将还清楚下一步的布局。
可以说,大楚的对手宁愿楚国的两位天策将军复活,也不愿意让仲铭活蹦乱跳。
徐楹手心汗湿,在知道仲军师的身份后,徐楹就有了一种做了错事的感觉。之前寄往金城的那封信可能寄错了。那是不该出现的一封信。
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徐楹立刻找上了不愿应酬、躲在房间看医书的华玄旻。
听徐楹说完原委,华玄旻只稍微愣了一下,反而安慰徐楹,“这怎么会是你的错?你想告诉仲将军也是人之常情。就算你不说,仲铭就在这个点一直不挪地方,也是迟早就会被人发现的。”
华玄旻心里有些小得意,自己给那叔侄二人添不了麻烦,自己徒弟随随便便送封信就做到了。真不愧是我徒弟!
徐楹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如果我不多写那封信,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还请一定要告诉我。”
华玄旻点点头,“这事肯定的,仲师爷的行李就交给你打点吧。不要太显眼了,他身边没个护卫,长得又弱不禁风地。银子什么的少准备点。”最好让他穷得天天吃窝窝头。
徐楹暗自盘算着,让孙海请他朋友们一路关看着一些仲铭。准备一匹普通矮脚马,一些碎银子,和一些麻布棉布做成的衣衫也就是了。嗯,仲君禹给自己的牌子也可以送给他,这叫,物归原主。
华玄旻没想到自己的徒弟这么会为别人打算,心情愉快地送走徐楹,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多配置点强效救命的药丸?至少在仲铭见到仲君禹之时还不能死。要不然,自己的军队到哪里找?没有军队,自己的仇真的不好报啊!
这几天,被窥视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有本地人在五六里外看见了外乡人。要知道,这汇龙镇几十里之内的住民都是沾亲带故的,至少都能混个脸熟。
没过多久,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感觉到身后跟着的尾巴。仲铭笑得愈加温和。只要这一批人死了,那些人想找到自己?还是等自己见到小侄儿再说!
金城,一处普通的民宅中,黑衣首领看着下首的三人,面上的不悦毫不掩饰,“这么明显的人你们都看不住?还要你们何用?等那人到了军营,还有我们的活路吗?”
下首三个人跪在地上低着头,黑衣人左手第一个向前爬了几步的距离,“大人,这个我们确实没法子啊!我们兄弟三人赶到的时候,前面那一队人的尸体都僵硬了。”
黑衣首领蒙着面,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这个确实不能怪你们,主罪免了,惩罚不能少,一人下去领二十鞭吧!”
三人见性命保住了,连滚带爬地跑到库房处,打开厚重的密室大门,领了一顿鞭子。
室内空无一人,黑衣人将蒙面的黑纱巾取下,露出一张一张端方规矩的脸,正是金城如今官职最高的金城郡守。
为了避免在路上遇到不敌地对手,仲铭不仅用徐楹提供的,能将全身上下的皮肤染成病黄色的草药,还用各色的笔将脸画成与原来完全不相干的粗犷样子。长得粗犷,肤色不好,一匹价格低廉的矮脚马,身上揣着十几两银子行走江湖,典型的江湖客形象。各城不入流的旅馆每天能接待好几十人。
边城门口。
林蕊琴带着面纱依然觉得脸上不断地黏上沙子,皱了皱眉,早听说西北之地条件艰苦,天干物燥。林蕊琴自己特意多呆了几盒面脂,连遮脸的面纱都多准备了许多。可是,浑身上下都被细小的沙子磨趁着,连粗养了很久的香雪都有点受不了。
“娘子,还好吗?”香雪小心翼翼地问道,就怕哪个词惹到林蕊琴的底线。
“无事,先去找个客栈住下吧,梳洗一番再去寻仲将军。”林蕊琴想着再狼狈也要以最好的一面见到仲君禹。这样的自己,会更得仲君禹的喜欢吧。
付了尾款,主仆二人很快就奔向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后,二人将窗户一遮掩,很快就要了热水。总算是有个干净的时候了,主仆二人同时感叹。
翌日,估摸着午饭前夕,林蕊琴带着丫鬟直奔仲君禹所在的将军府。林蕊琴打扮一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与边城女子截然不同的书卷气。
在边城,仲君禹的行情还是很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