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给阿耶下的毒?”
平安一听这话,顿时直起身子,眼中满是兴奋,面儿上却故意装着气愤难平的样子,怒斥道:“好你个萧氏,阿耶平日对你那么好,前两个月还给你的女儿赐了诰封,如此大恩厚德,你不说倾力回报,还、还丧心病狂的给阿耶下毒。萧氏,你还有没有心肝?有没有良心?!”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若是她语气中没有那么多的幸灾乐祸,那就更完美了。
萧南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说道:“平安公主,您好歹让臣妾把话说完,然后再给臣妾安插罪名也不迟呀。”
“什么安插?”平安再次被萧南不屑的样子刺激到了,她扯着嗓子,没好气的喊道:“此时此刻,你还敢这么说?”
萧南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臣妾说的都是实话,为何不敢说?”
“你……”平安怒了,方才是人证,萧南死活不认罪,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居然还不肯认罪。这会儿竟还一脸淡然的跟她斗嘴。
韦淑妃见状,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平安这孩子,怎么就像个爆竹,萧南不过说了一两句话,便能引得她暴跳如雷,连正事儿都不顾,反而像个市井泼妇一样与人打嘴架。
这样的耐心与心性,实在让人发愁呀。
“咳~”
韦淑妃轻咳一声,然后沉声道:“齐国夫人,你方才说你确实买了不少毒药?其中还有鹤顶红(即砒霜)?”
平安猛地回过神儿来,抬眼看到母亲失望的眼神,心里一颤,糟了,她怎么又上了萧南的当。
听了韦淑妃的话,她终于想起正事,忙附和道:“没错。我也听到了。”
韦淑妃接着道:“好端端的,你买这些毒物做什么?齐国夫人,你别告诉我是为了杀鼠灭虫。”
平安连连点头:“对呀,还是说你用这些毒药用来毒害崔郎君的侍妾、庶出子女?”
她早就对萧南的‘贤名’看不过眼了,出嫁这两年,每当她发脾气或是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时,许家那群贱人就会大赞齐国夫人多么多么的贤良,又是主动给夫君纳妾。又是善待庶子庶女的,只把萧南夸成了一朵花儿。
许家人虽没有明着说平安不好,但他们故意在她犯错后大夸萧南,这其中的意味。就算平安是个傻子,她也明白呀。
更何况,平安只是性子急了些、脾气暴了些,脑子还是有的。
人嘛,本来就对‘隔壁家的谁谁谁’心生厌烦,偏这个隔壁家的还是她的死敌,平安怎能不恨上加恨?
所以,这会儿好容易抓到萧南的把柄,平安想着如果不能把萧南弑君的罪名钉死了。至少也要把她的名声搞臭了。
哼,试想一下,满京城人人称赞的贤妇,转眼成了戕害侍妾、庶子庶女的毒妇,是个多么劲爆的新闻?
什么,你买毒药不是为了毒害后院的这些人?好呀,那你说说你买了这么多霸道的药物。到底有什么企图?
平安相信,萧南不管如何回答,都会让她的好名声受损——谁家的善良贤妇会藏有这么多剧毒?就算她没有弑君,也定有谋害旁人的企图呀。
没准儿就是相熟的人家,或者是婆家某些不招她待见的人呢。
想到这里,平安笑得不怀好意,“还是你想毒害与你不和的人?呵呵,我可是听说。你与婆母郑太夫人不甚亲睦呢。”
这话说得相当恶毒,但韦淑妃听了却很高兴,女儿总算又恢复正常了。
没错,就是要把萧南能想到的各种理由都‘帮’她想出来,然后再一一否决,最后让她认下‘毒害皇帝’的大罪。
萧南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唇边的笑容也冷了下来,她淡淡道:“臣妾确实命人买了些有毒的药材,却不是为了给人下毒,而是要给学院的孩子们上课时使用。”
“哈哈~~”
平安先是一愣,旋即大笑出声,“萧氏,你说这话是在骗无知稚童呢,还上课?世间哪家学院会用毒药上课?我早就听闻你的积微学院在京城颇有名气,不少权爵家的子弟都在那里上学。只是不知道那些学生的长辈知道你把那些害人的药物带进课堂,会作何感想!怎的,你一个人当毒妇还不够,竟还要教坏孩子们?”
萧南挑了挑眉梢,冷笑道:“公主没听说过,并不意味着世间没有。我的积微学院可不是普通的学院,若是按照世俗的教法,岂能教出似陈武那样的奇才?”
陈武等几人研制出了火器,火器又在对贺鲁部的战场上发挥了奇效,圣人欣喜万分,不但破格给陈武赏赐了官身,还数次当众夸奖积微学院‘教学有方’,是京城第一学院。
积微学院的教学方式独特,那是连圣人都赞过的,在掣个女人,对此也都非常了解。
忽听萧南如此傲气的回答,就是平安也被噎了一下。
韦淑妃眉头微皱,她没想到萧南竟拿出这样一个答案,不过,紧接着她又舒展了双眉。
就算萧南给了理由又如何,自己后头还准备了后手呢。
“哦?竟是给学院教学用的?这咱们倒要好好问问了,只是不知齐国夫人都用了哪些毒药来讲课?家中可还有剩余的?”
韦淑妃的手肘撑在凭几上,语气很随意的问道。
这、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给学院做教具,本身就是个借口,是萧南情急之下想出来的。至于家中还剩多少,她就更不清楚了。
因为当初做实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