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幸福,其实是相对的,在某些人看来,那些生活中的小摩擦可以忍受,所以她便能过得幸福;而有些人觉得家中的琐事太烦人,她实在无法容忍。那么她的幸福便会大打折扣,而且最终会落得个不幸福的下场。
玉竹三人属于前者,而玉簪则属于后者。
为了不让主人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玉簪忙笑着转移话题,道:“对了,昨儿我去后街看玉竹的时候,看到崔德志了。”
萧南的注意力被转移,她问道:“哦?他去后街做什么?”
崔德志现在好歹是从七品的右监门直长,早已不是过去的崔家部曲,他去仆役聚集的崔家后街做什么?难道是忆苦思甜?
萧南才不信。这厮,绝对没安好心。
玉簪露出一丝古怪,道:“他、他竟是拜会萧海的。婢子好生奇怪。待他走了后,便去问了问萧海,结果萧海说,那厮什么都没说,只是来道谢。说承蒙玉竹关照,他的妹妹在崔家才能过得这般舒适。”
胡说八道!
这是什么狗屁借口,一听就是瞎掰。
萧南拧眉,玉竹和萧海都是她的心腹之人,她绝不会怀疑他们的忠诚度。但崔德志的言行太反常了,不用深想就能看出他的不对劲。
想挑拨萧南主仆间的关系?
还是想——
萧南想了好几种可能。随即又都自己否定了,最后她吩咐道:“你去告诉萧海,让他适时的跟崔德志接触一下。探探他的话,看看他到底在作什么妖。”
玉簪忙答应一声。
萧南又想起一位不安分的人士,问道:“对了,最近孙灵和那个什么耿子西可还安分?”
自萧南回京后,她就见过孙灵一次。且是在公共诚下,除了一句‘近日可好’。她都没和孙灵多说几句话。
她也不想说!
该说的、该提点的她都做了,可孙灵却仍一意孤行,对于这种脑子不清楚的人,萧南实在不想浪费唇舌。
唉,想想当时孙灵初见到自己的时候,端得是一副骄傲、清雅的模样,让人见了顿生好感,萧南这才将她留下来。
结果呢,人家只是在演戏。
萧南不得不再一次佩服,真不能小觑古代的女子,哪怕是街上的某个民妇,在某些情况下,也有可能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顶级演员!
玉簪回道:“孙灵每个七八日便会出去一趟,说是去市集买东西,有时是针线、有时是纸。到了市集后,她便甩掉跟车的奴婢,自己跑去见耿子西,两人叽咕上一嗅儿,孙灵再回来。”
想了想,玉簪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每次孙灵出去,她都会带些铜钱或是值钱的食材过去。婢子猜测,您赏给她的那些首饰,有一大半都进了耿子西的口袋。”
萧南缓缓点头,“已经开始变卖首饰了,看来耿子西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好,让人继续盯着,我觉得,他们快有所行动了。”
京城居大不易呀,耿子西一没差事,二没积蓄,他在京城又是租房子、又是吃饭穿衣的,哪样都要钱。
而孙灵的月钱虽多,却也不足以养活一个大男人在京城挥霍,所以,卖首饰、药材是必然的。
萧南推测,待孙灵将身边值钱的东西变卖得差不多时,他们也该动手了。
萧南所料不错。
在她生日的前一天,崔幼伯一脸便秘的走了进来。
行至榻前,他也没啥形象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用力一锤隐囊,恨声道:“獠贼,竟敢去京兆府告状?!”
萧南忙问道:“郎君说的是何事?”没头没脑的,这都说得什么呀。
崔幼伯哼了一声,怒道:“还有谁,不就是孙灵和耿子西嘛,下衙的时候,韦季寻人给我递话,说是耿子西去京兆府告咱们侵吞祖先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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