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里普宁师太正在做水陆道场,你怎么不去瞧瞧,也求师太给你求道平安符!”墨菊拿着抹布,小心的擦着多宝格上摆上的玉器古玩,一边回头去和雏菊说话。
雏菊拿着鸡毛掸子,掸过角落里的灰尘,又小心翼翼的去擦桌面,将徐天青书桌上的书本原位放好,回道:“不去,院子里的姐姐们都去,普宁师太怕是也忙不过来,再说稍后姨太太也要过来,这么多事哪能让你一人做。”
“没事。”墨菊净了手,去收拾书柜停下来对雏菊道:“听说姨太太在给少爷说亲事!”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谁家的秀,人好不好!”雏菊听着也皱了眉头,他们是少爷房里的,新的少奶奶进来,她们这样自小贴身伺候的丫头,她见的多了,若是少奶奶体贴就开了脸做通房,运气好的抬了做姨娘,运气不好的一辈子都是姨娘,若不然就被少奶奶以各种理由打发了,或死或出府,总之命运多舛到最后落了好的,总归是少数!
雏菊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抹布看着墨菊道:“你我在一起六年,也随了少爷六年,若真是……”她说着乐观的笑了起来:“反正还有几年的时间,少奶奶也不是当下就进门,到时候再想也不迟!”
墨菊就瞪了雏菊一眼,转身朝徐天青的卧室走:“你整日里就没心没肺,瞧你以后可怎么是好!”说完就拐了出门进了徐天青的卧室。
一早上徐天青就出了门,这两日也不知在想什么,总是魂不守舍的,墨菊心里想着就边重擦了手去给徐天青铺床,叠了被子又回头喊雏菊:“雏菊,你来!”雏菊就蹬蹬蹬的跑过来,墨菊指着床脚的衣柜道:“趁着今天天气好,我们把冬天的衣物都拿出去晒晒,这眼见着一天比一天热,我们顺便把夏衫也拿出来晾晾才好!”
雏菊点点头,又喊了两个小丫头进来,几个人忙了一早上终于将东西都清了一遍,墨菊擦了脸又回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回头对几人道:“都去歇会儿吧,先吃了饭……”她说着抬脚进了门:“我去收拾收拾,若是少爷中午回来歇午觉,总不能乱糟糟的才是。”
雏菊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去了耳房里,墨菊转身进了门,又重新擦了一遍,她才发现床头边还落了一个箱子没搬,她扔了手里的抹布又擦了去,才知道箱子上了锁……
徐天青房里的钥匙都在她手里,可她拿着钥匙串试了半天却依旧没有打开,她皱着眉头就疑惑的很,里,徐天青常放些小玩意的匣子里,又找到备用的,一把一把的试终于开了箱子。
但里面的情景她又是惊讶了一下,大大的箱子里空空的,除了放了一个小小的檀木红漆匣子外,再没有旁的东西,墨菊心里好奇不已,难道是少爷自己锁的?里面装的又是什么,竟是连她也没有见过。
墨菊留了心,等晚上徐天青回来时,又偷偷寻了他的随身带着的钥匙,第二天一早就去开了箱子,箱子里并排放着几把扇套,还有墨绿浅蓝的各色荷包,又有一双棉布包着的鞋子,上面镂空的绣了平步青云的图样,绣工精湛画面清新自然难辨真假,她歪着头去想这是出自谁的手时,目光又落在整齐放着的两叠信上,一叠是徐天青的笔迹,约莫十几封的样子,并未封口显然是没有寄出去,一叠七八封放在一起,上面字迹清秀工整的写着:徐天青亲启。
灵光一动,她忽然想到前几年六秀与少爷有信件来往,这些扇套也是那几年送的,她有看着黑色的棉布单鞋,好像记得是去年,六秀给几位少爷一人做了一双……
“我说怎么不见六秀的东西,原来少爷都自己收了!”墨菊说完,说完脸色一变,就看到匣子底下压着两片乌木而制的铭牌,她翻开来一看,顿时吓的惊掉在地……
这东西是她们卖身为奴的人,日夜想得的东西,大周朝庶民的腰牌!
她又翻开另外一张,上面刻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名字,但一看便是女儿的名字。
墨菊惊的说不出话来,少爷存了这个做什么?
她不敢想,颤抖着把东西按原样摆好,锁了箱子匆匆出去,站在门口去问雏菊:“太太来了没有?”
雏菊不明所以,就点头道:“好像是在姨太太房里说话。”墨菊点了头,提着裙摆就跑去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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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秋从大太太房里回来,由春雁扶着往回走,析秋停了脚步回头看着司杏道:“怎么了?可是有事?”司杏一愣,就抬了脚追了上来,笑着道:“奴婢没事!”
“没事就好!”析秋眉头皱了起来,边走边去问司杏:“你这两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司杏“啊”了一声,摇头回道:“没有,可能是天气渐热的缘故的,奴婢向来怕热!”说完,嘴唇动了动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析秋就停了脚步,面露郑重的看着她:“司杏,你我五年的情谊,我对你也是情同姐妹,你心里若是有事定要说出来,我便是帮不了你,和我说说我们一起商量,也总比你一人闷在心里的好。”
春雁就焦急的看着司杏,用眼色催着她说,司杏看向析秋,目光飞快的闪动,终又是垂了脸低声道:“秀,奴婢真的没有事。”
“什么没事!”春雁恨不得一巴掌扇去,她拉着司杏的手道:“你这两天便是做梦也在说着梦话,夜夜睡不安稳,白日没事就跑去外院,你当我不知道?!”她红了眼睛道:“你不要再想了好不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