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选的吉日有些近,黎循讲了,是郑孺提议的,还禀告皇帝说是最合适的日子。
梅清浅一听就知道是郑孺看郑雅的面子在帮忙,怕拖的久了再生变化。
好在她娘跟小蝶进京了,就算日子急了些,身边也有亲人能参加婚礼。
只可惜大爷爷一家,还有舅舅、舅母赶不及了。
黎循看出了她的担忧,笑着说:“等事情安稳下来,我递个折子陪你回枫树村一趟,到时候咱们再摆酒宴请的其他亲人。”
“好。”她冲他笑起来,他看着冷漠,实则细心,对她更是贴心。
梅粉蝶冷笑,“那是你爹,不是我们爹,他犯了罪就该坐牢,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让别人顶罪,脸都不要了,你还帮他说话,有没有脑子?”
“行了,都别说了,小画你觉得你爹好,那你现在就回去吧,以后你长成什么样子,娘管不了。”苏杏也不哭了,神情很平静,但她这份平静让梅中画心底慌乱起来,感觉娘不要他了。
……
安远镇外三里的杜庄里,何书环被关在了偏僻的西侧院中。
管家带人来送饭,看她坐在一边,姿态已经冷冷的,不由不屑的哼了一声。
“老爷看上你,那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出身,一个千人睡万人|骑的妓子装什么清高?”
何书环眼睛狠狠的瞪了过去,“我做什么也比你做狗强,滚出去!”
“你……”
管家想动手打何书环,被旁边的人劝住了。
“管家你别动怒,万一这女人以后得了老爷的欢心,不得吹枕边。
管家到底还是放下了手,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菜放在桌上,不算丰富,两盘菜加一碗米饭,但好像新鲜,不算苛待。
门重新被关上,何书环挺的笔直的脊背终于软了下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这些年她太难了,好不容易赎了身,好不容易日子刚刚有起色,就遇到了这种事。
呵,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也抵不过别人有权有势,也阻止不了旁人当她是个货物般看待。
还是个已经脏了的货物。
何书环不会闹绝食跟自己过不去,但是实在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被关在这里,精神一直很紧张,此刻却终于能放松下来好好想想了。
杜员外想让她做外室,图的不是她这个人,不,或者说图就是她这个人。
杜员外看中了香胰子的商机,应该也调查了,知道配方都在梅清浅手里,但出售方是她,只要掌握住了她,就等于掌握了这一条财路。
当然,如果能掌控住梅清浅更好,但杜员外应该有些顾忌,只能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转眼到了夜里,杜员外没急着来骚扰何书环,大概是想先晾着她,跟她玩心理战,因为他知道来强的,后面想要的生意大肥肉就不好掌握了。
这是他这样软禁了别人,一样是来强的。
只是以杜员外这种人,觉得何书环一阶脱了贱籍又毫无背景的女子,能攀上他已经十分幸运了,所以他觉得何书环迟早会答应。
突然,窗户转来细微的声音,何书环心中一紧,轻轻将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她心脏砰砰的跳,难道杜员外反悔了,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熟饭?
她眼底射出冷光,没门,大不了鱼死网破!
极轻的咔嚓一声,窗户被推开了。
一个娇俏的人影跳了进来,身后还有人影晃动,低声对她说:“我在外面等你。”
“清浅!”何书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手中的发簪也掉在了地上。
梅清浅上前,捡起发簪帮她插在头上,低声说:“你这个太软,伤不到人。”
何书环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就是怕我哭吧。”
“别怕,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们带你出去。”梅清浅拉了她的手说。
何书环有些担心,“这里护院不少,你们带着我太危险了。”
“放心吧,我带了méng_hàn_yào,我跟我男人去打猎,野猪都能放倒呢,还怕他们几个护院了?”梅清浅得意洋洋的说。
来的路上,她就跟黎循商量过了,黎循可以用轻功带她,却不想带其他人,而且他不愿意暴露武功。
他们也不愿意惊动太多人,梅清浅就想了“méng_hàn_yào”这个法子。
也就是用迷香,但为了不让何书环觉得他们太不寻常,就说用了打猎对猎物用的méng_hàn_yào。
“快走吧,免得待会有人醒来就麻烦了。”梅清浅拉了何书环的手朝外走。
何书环出了屋子看到黎循,礼貌的福了福,“谢谢你和小浅了。”
“谢她就行。”黎循冷冷的说,然后转身走到了前面。
他那态度仿佛不愿跟女子多说一句话,何书环本来担心是自己给他们惹了麻烦,黎循有些不快,但很快就明白了,黎循是不喜跟其他女人说话。
她笑着看了梅清浅一眼,这丫头之前日子过的苦,现在总算遇到了个好男人。
三人朝大门走去,路上果然看到了倒地昏睡的护院。
黎循和梅清浅就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身上跨过去,甚至梅清浅重心不稳,还踩了一个人的手。
何书环心都提嗓子眼儿了,走的格外小心,总算顺利的出了别院。
“环姐,我们先送你回家,今晚你先对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