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怔了怔,猛然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她也要赴陛下的寿宴?
如锦有些惊讶,“你不知道?”
她睁大眼睛望向他,“你不是来嘱咐我明日该注意什么的?莫非是有更重要的事?”
要不然大侄子都一大把年纪了,大晚上的又是爬墙又是跳窗,图个啥?
李渡的脸顿时红了。
他微微撇过脸,“你不是特意去采蝶轩等我了吗?我怕你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如锦心中一暖,笑嘻嘻地拍了拍李渡的肩膀,“果然还是你有孝心!”
孝……孝心?
李渡一口气岔在胸口下不去,“你说什么?”
如锦吐了吐舌头,“就是你办事周到妥帖的意思。”
她急急忙忙将话题岔开,“是我父亲昨夜带回来的消息,好似是陛下临时起意加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渡,你当真不知?”
李渡听她说完,轻轻皱了皱眉,“陛下不曾与我说过这事。”
他这几天暗中控制了燕国人设在京都城的联络点,忙得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全盘掌控了局面,原本应该进宫见驾的,因为实在太想她了,所以打了个弯,先过来瞧她一眼。
他昨日凌晨进过宫。
所以,陛下应该是在他离开之后临时起意要在寿宴的名单上增加几位贵女的。
李渡面容逐渐凝重,“我们控制了隐秀峰下的山洞,将那些硝石和桐油悄悄地换掉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燕国人的计划将照常进行。”
他顿了顿,“今夜子时,万泰殿会走水,陛下会将寿宴移师隐秀峰上的离宫,来一出瓮中捉鳖。一切虽然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不会出太大的变数。可是……”
如锦接口道,“可是,寿宴上的燕国人若是狗急跳墙,随手拉过一个乾国官员当人质,现场必定会起乱子。”
她皱皱眉头,“我早就说这太危险了,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就算他想要给未曾婚配的几个儿子娶亲,也不急在一时吧?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就算知道陛下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但万一不巧,她就成了那个被燕人挟持的人质呢?
要不是想趁此机会见一见萧璃,她才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吃这顿饭呢!
李渡点点头,“明日我仍旧会以恪王身份赴宴。到时,一旦起了混乱,你就往我身边躲。”
他柔声道,“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周全的。”
如锦笑嘻嘻地道,“那是自然。”
其实,不必李渡保护,她自己就会万分小心的。
她这条命多珍贵,不仅是她自己,还有慕大小姐的那一份,她一定要长命百岁才对得起老天爷这份眷顾呢!
可是,大侄子这番诚挚的保证,却还是让她心生欢喜。
不论遇到何等境地,总有人在身后保护着你,成为你的盾,这种感觉好得很!
“李渡……”
“嗯?”
“你真好!”
温暖的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来一点旖旎,两个人越站越近,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
李渡只觉得胸口“砰砰砰”一阵乱跳,这暧昧的气氛让他的身体又起了些微的变化。
他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些。
退回到了安全的距离,他刚刚想松一口气,忽又感觉手臂被她抓住。
如锦冲着他嫣然一笑,“站着那么久你不嫌累啊?去那边坐一下呗。”
坐?
那边?
她的……绣床?
李渡顺着她眼神的方向望了过去,顿时警铃大作,“不不不,不必了!”
他挣脱她的手,往后连续退了好几步,双臂抱胸靠在墙上,“你坐,我站着即可。做我们这行的,不能太安逸,能坐就不躺,能站就不坐。”
如锦见他坚持,也就随他。
不过,床沿离墙壁还有些距离,她怕他听不见她小声说话。
可丫头们就在不远处的小厨房,又都警醒,只要说话声略大一些,就可能引起注意。
她叹了口气,“和你们讲究人在一块真累。也罢,你不过来,那我也站着吧!”
李渡见她又逼近自己,真想再往后走几步,可他已紧贴在墙上了,退无可退……
怎么办?怎么办?
她与他不过只有三步、两步、一步……
胸腔内某个不争气的东西又开始剧烈地撞动,而某些家伙又过于争气……
真愁人啊!
电光火石之间,李渡的脑海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而他及时得抓住了。
“别再过来了!”
“啊?”
“我说,你不能再靠近我了。”
“为什么?”
“我已数日未曾沐浴,身上味道重,怕熏到你。”
话音刚落,果见如锦停下了脚步。
李渡心中暗道一声,“好险!”
想不到又脏又臭不洗澡也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如锦看了他一眼,又有些嫌弃地再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距离刚刚好,既能小声说话,又不至于被臭味熏到。
“其实,我只是想问你,涂老板有没有将我送给你的礼物转交给你?”
“礼物?老涂确实给了我一个木匣子,就放在暖阁的书桌上。他叫我明日之前务必要打开,只是我还没有时间去看。怎么?那是你送给我的东西吗?”
李渡的声音带着惊喜,又有一些克制。
他目光深了一些,“无功不受禄,你怎么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