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也懒得探究,自己现在忙得要死,那有功夫和她们玩儿什么猜猜猜,时间长了她自然会知道的。那些黑衣人在院子里各自散去,游廊上站着另外的黑衣人,转过屏风,四大巫师跟着珍珠进了天凤阁。“快点把这些累人的东西都给我摘了,头上顶着十几斤,脖子都快压断了9有这衣服也换了,换身轻便舒服的。”珍珠嚷嚷着,进了里面。
几个大巫师一时没有动,全都互相看了看,“快一天了,我也累了,出去先喝口茶吧。”药巫说着,走到一旁的黑衣人跟前,端起茶盏喝茶。
“只需你吃茶,不许我吃茶不成,我也累了。”蛊巫也阴阳怪气的走过去喝茶。
“哼,偷懒还要找借口,我笨手苯脚的就不进去伺候了,出去透透风。”财巫转身出了天凤阁。屋里只剩下武巫一个人在原地站着,看大家喝茶的喝茶,透风的透风,他的脸红了,深吸一口气,进了里面,看珍珠正对这铜镜摆弄自己的衣服和首饰,因为不得其法,已经弄的一团糟,越着急越脱不下了。
“宫主我来吧。”武巫上前道。“你怎么才进来,全都慢慢腾腾的,比个姑娘还慢,快点给我脱了,累死我了。”珍珠赶紧让武巫给脱衣服,摘首饰。一通折腾,用了半个时辰才把身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珍珠长长的出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道:“总算脱下来了,以后能不能不穿这么多东西,实在累的慌,我的脖子都坏压折了。”珍珠边说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这一上午弄的和打仗一样,先是戈多老王妃,还有哈族长父子。一个让人”珍珠没说完,立刻坐直,“朵拉呢,我答应留下朵拉了,你们都会高来高去的,朵拉可不会。”
“这个宫主不用担心,想上神庙是要有诚意的,她小小年纪虽然功力不深,可也不小了,都有十二三岁了。这么说起来比宫主也小不了多少,宫主都能带着山下的人,连续几天吃住在山上。找到来神庙的道路,她更需要显示她的虔诚,要从山下爬上来。”武巫无所谓的道。
“原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找到来神庙的道路是我这一生中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朵拉的祖母却要跪着求我,让她的孙女上神庙。可怜的小朵拉,也不知道她爬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休息一会儿,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忙了一天还要照顾我。也够累的了。”珍珠感激的对武巫道,让他们都下去休息。
武巫看了看珍珠,宫主什么都好。聪明,善良,有手段,只是有一样让他们都很别扭,那就是对他们太客气了。他们服侍宫主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就是为了天凤阁主人而生。为了天凤阁主人而存在的,没有她,他们什么都不是,只能孤独终老在神庙,有了她,他们才是威风凛凛,震慑九山的大巫师。
珍珠换了衣服从卧室和武巫走出来,对几个人道;“你们也下去歇着吧,累了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几个人看到珍珠和武巫一同走出来,全都有些愕然,然后就又迅速恢复常态。她们的这个变化还是被珍珠发现了,她们一定是习惯了做奴仆,习惯了被呼来喝去的,不习惯平等相处,以礼相待,珍珠暗暗的想。
“看宫主说的,好像我们是纸糊泥塑般的人儿,我们都是有神功护体的,就是一天一夜不睡也没什么的,宫主不用为我们担心。”蛊巫第一个反应过来道。
“这会儿我有些时间,这个天凤宫我都没看全,出去四处看看吧、”珍珠看着几人,突然改变了要休息的注意道,毕竟她是这里的主人,被这么多人众星捧月一样呵护着的主人,如果自己表现的对这里太漠不关心了,自己都会不好意思,良心都会受到谴责。
“是。”几个人全都没有反对,而是顺从的躬身答应了。珍珠从天凤阁出来,顺着九曲回栏先去了名茶居,迎门处是一个九鱼图八扇折叠双面苗绣屏风,转过屏风里面是个大条案,里面是个大大的空间,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后面一个大太师椅,上面铺了一整张的狼皮,脚下踩着的狼头上镶嵌了绿宝石狼眼儿,看着阴森诡异,这是在汉人眼中的感觉,在山里人看来,这是权势地位的象征,很有异族风情。两旁是壁灯,屋里看着很空旷,没什么东西,在珍珠座椅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门儿,几人请珍珠进去。进去之后,临窗放着一个长条书案,上面笔墨纸砚俱全,珍珠走到近前,拿起那猴子捧桃的核桃木镂雕的笔筒端详了端详,又看了看那如一只鎏金金蟾形状的砚台,当真巧夺天工,匠心独运,这只爬在案头的金蟾,打开上面的盖子,就露出砚池来。这个砚台珍珠拿在手中把玩了好久,爱不释手,叹为观止,几大巫师只是安静的陪着,并不出声。书桌后面是满满一扇墙的书架,上面摆放着整齐的书籍,让珍珠皱眉的是,里面经文居多,大致的扫了一眼,有《金刚金》,《心经》,《华严经》等等等等。珍珠往旁边走了十几步,才看到儒家的经史子集,最里面是一架野史笑话之类的休闲娱乐书籍,随便抽了一本《笑林广记》翻了翻,然后又放回去。再往里走,就有一个木质隔断,两旁挂了石青色帷帐,用银钩钩起,走几步,穿过又一层浅粉色帷帐,里面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床榻,上面铺着羊毛毡条,上面包着斜纹彩棉外套,床头放着一对出水芙蓉的绣枕,里头是几条锦缎儿鸳鸯被,床壁上贴着几张花鸟鱼虫的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