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回来,顾怀生便没有在门口看到那翘首以盼的人了。
心情略微有一丝失落。
吃饭的时候也没见阿宁出来,只有他和大哥他们。
听大嫂说她不舒服,似乎有点受凉,便不来用餐了。
他有些担心,她说受凉的借口是假的。
昨夜自己,是有点不理智。
她那么娇弱,不要真受伤了才好。
饭后,他便匆匆的去了泽辉苑。
刚走到门口,还未敲门,双儿便走了过来,欲言又止的,墨迹了半天才开口:“姑爷,小姐睡了,您请回吧。”
顾怀生瞥了一眼窗户高丽纸上倒映出来的女子看书的剪影,冲双儿挑了挑眉,意思是:这叫睡了?
双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也不知道咋解释,之前小姐莫名的让姑爷睡书房,现在又连院子都不让人进了,脾气越发奇怪了,不知道姑爷会不会生气。
顾怀生无视双儿的“阻拦”,大步走了进去。
双儿见姑爷走了进去,立刻识趣儿的把门给带上,站在房外守门。
这有什么误会还是得当面说清楚才好,小姐这避而不见的肯定不行。
顾怀生一进门便见妻子随意的靠在靠在暖榻上。
青丝散落,如上好的绸缎垂在胸前身后。
纤纤素手里,赫然捧着一本不知名的话本子,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
只是本来看的有趣儿的神情,在看到屋内的来人后,瞬间变得有些不悦,秀眉微蹙,嘴巴撇了撇,转过身,不看他。
连一句质问的话都没说。
顾怀生自知有点理亏,她有些脾气是正常的,主动坐了过去,问道:“晚饭为何不出来吃?”
“不想吃。”她淡淡道。
声音比早上听起来好很多,但是依旧带了一丝沙哑。
咳了一声,顾怀生还是厚着脸皮问道:“大嫂说你不舒服,所以我给你带了点药过来。”
说完,他从怀里拿了一盒药膏出来,递给了她。
唐晏宁下午是有点咳嗽,现在天气开始回暖,但是依旧有点凉,估计是她中午沐浴了太久才有点受凉的吧。
没什么大事,喝两碗姜汤就能好。
但是看他这么紧张的份上,她脸色还是缓和了几分,转过头来,看着那盒药膏,好奇道:“这什么药?吃的吗?”
看着形状倒像是外伤用的。
她接过来,好奇的打开闻了闻。
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挺好闻的。
顾怀生的如玉的俊颜微微有些泛红,还好是夜里,瞧的不真切。
他小声道:“……外涂的,不能吃。”
“外涂的?我着凉不应该是内服吗?”
“……不是着凉的药膏,是……”
他后面两个字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甚至有些含糊,但是莫名的唐晏宁竟然听懂了……
她瞪大了眼睛,白皙的脸颊染上了胭脂般,白里透着红。
一把将药膏扔了过去,她背过身,小巧的耳垂都被染红了。
“……我没事。”她表情羞赧,语气羞愤。
顾怀生当她逞强,“……我看看。”
之前被陆锦昭暗搓搓下药那次,他事后就帮她上过药的。
只是昨夜一时忘记了,而且搬家后许多小东西还没整理好,药膏也不知放哪儿了。
“你……无耻。”
唐晏宁被他这话气的一下子从暖榻上跳了下来,推搡着他出去。
不让他在屋里呆着。
顾怀生老神在在的坐着,纹丝不动。
半晌,推不动,唐晏宁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进了内室。
顾怀生抬脚跟了进去,放低语气承认自己过分了。
“过分,你那单单是过分吗?”她抬眸,带着质问。
顾怀生有些悻悻,“还不是因为你熬了那锅汤,你若没有嫌弃的意思,为何要熬这汤。”
“那锅汤怎么了,我好心给你进补,怎么就是嫌弃的意思了?”
昨天他也提到了那锅汤,今天又提到了,那锅汤,难道不是进补的?
顾怀生看着炯炯眼里的疑惑,皱了皱眉。
莫非,她压根不知道那汤的功效?
他道:“那锅汤,你明日还去问问宋妪是何功效吧。”
听他这语气,唐晏宁总感觉这锅汤没送到点子上。
想起他昨日的行为,她终于往那方便想了想。。
难道……这汤……
是补那方面的?
顾怀生看着她变幻不定的神色,勾唇笑了笑,“这下,你知道不能都怨我了吧。”
“你……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瞪大了眼睛,脸上红霞遍布,似乎能冒了烟。
她怎么会怀疑他这方面。
顾怀生挑眉,“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知道,而且你还说特意给我做的。”
他越说唐晏宁越赧然,“我……我不知道那锅汤是这么个效用。”
宋妪真是害死她了。
难怪宋妪说方子的时候还压低声音说,一副悄兮兮的样子。
她竟还天真的当是她家的秘方,不好外泄。
顾怀生瞅着她变幻不定的神色,向前走了两步,趁机道:“我要回卧房。”
这要是早两天他这么说,唐晏宁可能会假装推拒推拒就答应了,但是经过昨晚上,她再次被他给激到了。
扭头回道:“不行。”
睡半个月书房丝毫没长进,反而还愈发过分了。
顾怀生却没接话,自顾自的开始去门口唤双儿备水沐浴,一副我就要在卧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