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被虎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的逗的一片欢声。
期间林素娥一如既往的备了果子酒,但是这次唐晏宁却一杯都没有碰。
林素娥诧异了下,突然想起前几个月晚上怀生回来时狼狈的样子,笑了笑。
揶揄看了弟妹一眼,
把她面前的酒杯端走,换成茶水。
唐晏宁只好闻闻果子酒的清香,喝着寡淡的清茶。
她可没忘记,前几个月前的那一次。
一觉醒来看到怀生脖子上的挠痕,衣桁上随意搭着的月牙白袍,几个突兀的黑脚印,她真的想扶额。
尤其是那些酒醉的胡话,导致她好几天都无法坦然的面对芬兰。
所以,往后无事还是不要饮酒了。
往事不堪回首。
…………
三天眨眼而过,终于迎来了秋闱。
唐晏宁一大早起来洗漱穿衣准备,送怀生进考场,在贡院外,她并没有像别的妻子家人一样,细细的叮嘱,加油努力,好好发挥之类的,只是温柔的笑了笑,说了句,“等你回来。”
然后将双儿手里的食篮递给了他。
这里面最上层是笔、墨、砚、镇纸、水注等。
下面三层是吃食,都她精心准备的。
顾怀生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接过食篮,便转身进了考场。
背影挺拔,袍纹云蔚。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贡院里,唐晏宁才转身回府。
九天六夜时间,对考生看似很短,对外面心急等待的家人,显得格外漫长。
出考场那日,唐晏宁身穿翠文织锦裳,早早的等候在外,还备了一个食盒,里面都是她捯饬好久做出的一些茶点。
甜而不腻。
顾怀生一如进去那日,精神满面的出来,衣衫丝毫不见褶皱,无论何时,都是干净齐整。
柔和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显得那月牙袍愈发白的刺眼,为他朦胧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与他并肩出来的还有一位考生。
衣着简单朴素,但是却非常整洁干净。
不同于别的考生愁眉苦脸,胡子拉碴,这位也是春风满面,眼角眉尾全是笑意。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偶能听见两句诗词,估摸着在谈论之前的考题。
终于顾怀生走了过来,唐晏宁上前一步,眼神缱绻,语气有一丝丝激动,问了句,“累吗?”
别的夫人娘子多半第一时间都会问,考的怎样,有没有把握,而他的夫人竟然第一句是问他累吗。
顾怀生宠溺的笑了笑,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道:“不累。”
两人眉眼里都是平淡的温和却又让人能清楚的感觉到细水长流的情谊。
旁边的考生有些尴尬的咳了咳。
没想到顾兄看着如此淡漠疏离的一个人,对着自己的夫人竟是这般温声细语。
不过也难怪,当他离近看清对方的样貌时,心里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连表情都呆滞了一瞬。
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丽的女子。
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翠,眸光潋滟,仪态蹁跹,端的是大方得体,温婉贤淑。
不愧是顾兄,眼光就是不一样。
顾怀生莞尔,介绍道:“这位是我先前跟你提过的,后面私塾新来的夫子,汪兄,汪少恒,”
“汪兄,这位是内人。”
唐晏宁微微打量了一瞬,双手互握合于腹部,笑着点头致意。
原来他就是汪少恒。
斜眉入鬓,鼻梁高挺,身形修长且高挑,微微一笑时,如春风拂面。
没想到,这汪少恒长相竟也如此出众。
汪少恒忙双手作揖回了一礼,有些激动道,“见过嫂夫人。”
两人寒暄了两句后,汪少恒感激道:“少恒此次能来参加科考,全是顾兄一路帮忙,顾兄于在下,简直是再造之恩,若日后少恒有出头之日,定不会忘记顾兄的恩情。”
顾怀生接话道:“汪兄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谈何再造之恩,不过顾某也只能帮到这里,日后如何,且看汪兄自己的造化了。”
汪少恒还是连连的道了谢,再次寒暄一阵后,他冲着顾兄和唐晏宁作了个揖,辞别离去。
望着汪少恒离去挺拔的背影,唐晏宁问道:“他就是你介绍给锦娘的那个人吧。”
“嗯,汪兄品性才学都不错,这次科举也是信心十足,日后中个进士估计不难,只要有了功名,于锦娘来说,就不算低嫁。”
时代对女子苛刻,商户女子,尤其是抛头露面的商户女子,想做正妻,一般低嫁的多。
唐晏宁还是相信怀生的眼光的,顿了一会,语带叹息道:“看着挺靠谱的,就是不知道锦娘是否瞧得上了。”
其实只要锦娘不在执着于怀生,汪少恒无疑是个良配,就看她怎么选择了。
顾怀生没有接话。
唐晏宁笑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一到马车里,唐晏宁就把食盒里准备的点心拿出来,还有一壶沏好的碧螺春。
她期待的看着顾怀生,“快尝尝看,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慰问你的,考试辛苦啦。”
顾怀生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拿起了一块糕点,给面子的夸了句不错。
唐晏宁双眼变得亮晶晶的,忙不迭的又递过来几块,让他多吃一点。
她摸了摸,茶水温度正好,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帮汪少恒的?”
顾怀生咽下口中的糕点,接过茶水道:“汪兄家境贫寒,家中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