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头重脚轻,她砰的一下彻底晕了过去。
床上一直紧闭双眼的男子被这咚的一下落地声激起,瞬间坐直了身体。
不顾刚刚换过药包扎好的伤口会不会崩开强自走下了地,把虚弱的人拥进怀里。
触及到她的手才发现温度骇人,又探了探她的额。
胡闹,他眉头微蹙。
烧成这样过来做什么?
想跟他解释吗?
又有什么好解释的,他都亲眼看到了。
就在他面前,她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为别人……
心脏又泛起一股闷闷的疼。
“来人。”
自唐晏宁闯进去锦娘就识趣儿的在外待着着,顺便也拦着双儿一起待着,这会儿听到顾大哥的声音,赶忙跑了进去。
入眼便看见顾大哥刚换好药的伤口再次崩开,胸口晕染了一片血迹,而且强硬的下了床,怀中紧紧拥着躺在地下的人。
虽然他神情看着依旧有些冷淡,可是眼中却带着浓浓的关切。
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先去查看他崩开的伤口,担心道:“顾大哥,你怎么下床了,大夫叮嘱过这几天不可随意走动的。”
“无碍,不用管我,锦娘,她高烧未退,麻烦先帮我送她回去。”
双儿也一脸着急的跟了进来,摸了摸小姐的额头,担心的不行,喃喃道:“都四天了,四天了,这高烧怎的还没完全退掉?”
四天?
难道这几天她一直在发烧?
估计这位不能妥善安置,顾大哥也不会安心上药,锦娘急的连忙转身唤人去寻个步辇将唐晏宁稳稳当当的送了回去。
又立刻着人去请了沈御医。
双儿跟在后面一脸着急。
她一颗心都扑在小姐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姑爷苍白的脸色和胸前渗出的血迹。
送走了唐晏宁锦娘本来想先去给顾大哥准备东西换药的。
顾怀生却突然叫住了她,吩咐道:“去取一颗冷香丸,给她服下吧。”
锦娘顿时瞪大了眼睛,冷香丸千金难求。
顾大哥有一日不知从哪里得来两枚,暂寄存在望月酒楼。
刚刚得知顾大哥受伤的时候,她便私自做主,先带来了一颗冷香丸,但是顾大哥说用不着,让她又拿了回去。
她劝道:“顾大哥,冷香丸你也只有两枚而已,这次受伤这么严重你都没舍得服用,她不过是小小的风寒,过几日便会自动痊愈的,用一颗冷香丸实在是可惜。”
冷香丸是他师傅留给他的,效益滋补养身,危急关头更是可以吊着一口气。
也是吊儿郎当的师傅唯一一次正儿八经留给他的东西。
传说冷香丸是前朝一位德高望重的御医研究出来给皇帝续命的,后来前朝覆灭,这冷香丸便不知踪迹。
黑市若偶然得到,拍卖的价格都要上万两,金贵的很。
这么名贵的一颗灵药,就因为她区区的风寒用掉,简直暴殄天物。
锦娘眼里满满的不赞同。
顾怀生摇了摇头,一副没有商量的余地。
既然这么心疼她,在意她,得知她来的时候又何必故意叮嘱自己,寻个由头将她打发走。
锦娘眼里情绪复杂,勉强扯出了一抹笑,还是急忙转身去酒楼亲自去取。
……
头疼,天旋地转。
耳边隐隐约约有人在说话,嘈嘈杂杂,唐晏宁皱了皱眉。
眼皮好重,无论怎样都睁不开。
药好苦,不想喝,不想喝,
喂药的双儿看着小姐紧闭的牙关,一脸着急的看着御医,“沈御医,这可怎么办,小姐不愿意喝药。”
沈御医头疼的捋了捋山羊胡,道:“实在不行强灌,来两个丫鬟捏着她的下颚。”
双儿咬了咬牙,看着虚弱的小姐,说了声,“对不住了小姐。”
果断上手。
苦涩的药汁在口腔内蔓延,唐晏宁眉头皱的更深,胃里一阵翻涌,稀里哗啦的全部吐了出来。
刚刚熬好的珍贵汤药全数吐了撒了,一滴没喝进去。
深御医哀呼,“可惜了,可惜了,这里面可是宫内上好的药材啊。”
双儿顾不得可惜药材,连忙给小姐顺顺背,又拿帕子擦了擦嘴,让小丫鬟把床单被褥通通换过一遍。
睿王刚从宫里回来,听到三小姐喝不下去药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一进来,一地丫鬟仆妇连忙跪了下去。
但是他无心看那些下人,走到床边看了看那气若游丝的人,一脸愠怒,“沈御医,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普通的伤寒吗?为何这般严重?”
一连几个问题吓得沈御医连忙跪了下去,解释道:“殿下息怒,三小姐本是普通受凉导致的风寒,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几帖药下去休息个两三天就没事了,但是老夫之前查看过三小姐的脉象,迟缓无力,寒邪入侵,至少有四五年的虚寒积滞,才导致她底子亏空的如此厉害。
“她体质本就虚弱,加之以前从未细心调理过,这才病来如山倒啊,殿下。”
“怎么可能,”睿王猛地一甩衣袖,“她堂堂相府三小姐,怎么虚弱至此?你莫不是医术不精推卸责任?”
沈御医吓得连忙磕头告罪,“殿下,老奴不敢啊,真的是三小姐体质太虚导致的,而且本来已经好转了些,谁知道今儿早上醒来不顾劝阻非要冒雨前行,去了凌雪苑这才加重了病情呀!”
“她今天去了凌雪苑?”睿王皱眉问道。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