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去平叛?”图贝里一到达前阵骑兵将领处,就对那位将领吼道。
“图爷!分不清啊!”那位清军将领哭丧着脸,委屈地说道。
“混帐东西!叛军身上总有记号吧!”气愤之下,图贝里一边说这话,一边把手扬了起来。要不是都是在马上距离太远,图贝里就要给那位将领一个大耳光了。
“可打起来的那两支部队,身上的记号都相同啊!”见到图贝里火气更盛了,那位清军将领就更委屈了。
图贝里倒是被顶嘴顶得一愣,他立刻把目光转向了康正午和杜老六的部队。仔细一瞧,也差点儿一口恶血喷出口。
这两支对砍的军队,都露出了扎有百步的右臂,这让图贝里怎么分辨清楚?他的脑沟回路再复杂,也想象不到这两支部队都是叛军,而且恰好相邻并互相对杀。所以说,有时候事实要比演义更加荒诞。
而这两支部队搞笑般的反叛,也顿时成为了战场上的焦点。清军前阵都努力往后缩,想要避开这两支部队砍杀的区域。可是因为身后也有着部队,他们的回缩又退不了几步,这就造成了清军阵中的混乱。
而大平军也是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两支部队的战场,因为他们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哪一支部队反水了。尤其是马守应更是吐血,他本来已经准备好,只要等到叛军一反水,他就率领骑兵冲杀叛军砍杀的那一支清军了,可现在这两支部队竟然……,反正是乱得一塌糊涂。
但是不管怎么样,由于有了反叛,大平军是士气大振,而清军是士气低落,于是靠上前去的大平军部队,就压着清军进攻了。
“这不行!集合部队冲上去吧!”见到形势危急。图贝里就抽出了腰刀,也不再犹豫了。再这样下去,如果被大平军一步步地压过来,如果造成清军的连锁崩溃。那可真的是兵败如山倒了啊!
“图爷!那杀哪里的部队?”那名清军骑兵将领问道。
“管他是那支部队反叛,都杀!杀个精光!”图贝里断然决定道。在这时候,稳定战线是首要目标,所以图贝里也就管不了可能发生的误伤了。反正这两支部队都是刚投降满清的前明军,把他们都杀光,清军也不怎么会心疼。
而见到了清军骑兵的动作,马守应也立刻找到了战斗的目标。他大叫道:“把那支鞑子的骑兵打垮!都跟着爷爷来打。”再怎么样,与清军骑兵作战,那总不会是错的。
见到清军骑兵排成阵形,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康正午和杜老六的部队也都不约而同停止了战斗。不过战斗到了这时,他们也同样是打不下去了。最前面的部队都混杂在一起,而且是同样的打扮,根本分不清敌我。
而且在战斗过程中,有些士兵还一边砍杀。一边叫道:“杀鞑子!杀鞑子!”这话传到康正午和杜老六耳中以后,他们都明白可能是打错了。
于是当这两支部队一见清军骑兵冲向了自己,他们顺势就停止了战斗,而且还相互派人去联络。当他们得知确实是打错了的时候,心中都是大骂不已。可是事后算账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先解决了这迎面而来的清军骑兵再说!
说实在话,当得知自己战斗的“清军”,原来与自己一样是反水的“战友”时。这两支部队士兵的士气,已经是跌落到了谷底。再加上迎面而来是天下闻名的八旗铁骑,于是这两支部队顿时有些聚拢不住了。有些边缘上的士兵已经开始逃离了部队。
可是这些士兵一逃离,却立刻都被四周的部队砍杀。这些士兵都做着清军的打扮,可刚才又都是叛乱的部队。所以无论是大平军,还是清军。都把这两支部队当成了“敌军”。既然分不清那些逃跑士兵的真实意图,在战场上又不可能耐心问询,那还不如先杀掉,至少也少了些麻烦。
可是这么一杀,倒使得康正午和杜老六的部队不再溃散了。所有的士兵都哭丧着脸聚在一起。拼命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到战后。这两支部队,从上到下都是一肚子的苦水,心中都暗想道:“还有什么事比现在更倒霉吗?我们都招谁惹谁了?”
骑兵的线性冲阵,虽说是连续的、不间断的,但是每排之间还是有个停顿。如果前排的骑兵没散开,总不见得后排的骑兵去冲撞前排的马屁股吧!
而清军第一排的冲阵,立刻把死聚在一起的两支叛军冲得松动了。第二排的冲阵,又把他们冲到了崩溃的边缘。而在今天,康正午和杜老六的部队都已经是超水平的发挥了。要挣扎地活到战后的希望,已经是战胜了对清军铁骑的恐惧。这样的死战不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明军对清军的战斗中出现了。
不过就是这样,只要再来一、两次冲阵,这两支部队照样会被冲个溃散。可就在这时,清军骑兵却停止了继续的冲阵。因为大平军的骑兵上来了。
面对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大平军骑兵,清军就不敢分心两面为敌了。所以从第三排开始,他们偏转了方向,向着大平军骑兵发动了对冲战。
“嘭嘭嘭——!”一阵阵沉闷而又让人牙齿发酸的冲撞声,不断地在战场上响起。最残酷的骑兵对冲战开始了。大平军的骑兵拼命向前伸着骑矛,想要早些刺到清兵。而有些骑术较好的清兵,见到快要发生冲撞,也一个向后翻身滚落到了马下,要躲避开骑矛的刺杀和将要发生的冲撞。
可这些动作都是徒劳无用的。连人带马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