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炮怎么停了?”张如豹一个箭步窜到了码头边上,这速度之快,使得他的两位亲兵都害怕张如豹掉到水里,所以连忙上前拽住他。
张如豹挥挥胳膊甩开了亲兵们的拉扯,嘴里骂骂咧咧道:“又出问题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河上一艘小帆船慢慢悠悠地向着码头驶来。这小帆船的模样相当奇怪,船身还是如明朝的帆船一样,胖乎乎的,船上也是硬帆,可其的甲板边上围了一圈木板,只是在木板上开了很多射击孔。尤其是船舷上,露出了几个大洞,而洞口的火炮都还没有收缩回去呢。
好不容易等到小帆船靠岸,还没等船上的人从悬板上跳下,张如豹就大叫着问道:“这次是什么出问题?是船还是炮啊?”
“大人!”领头的人连忙加快脚步来到张如豹身前,“是船。开炮的时候,发现炮下面的地板有裂纹,所以先停止开炮了。”
“那你们准备怎么解决?”张如豹顿时有些发火了。建造好了这艘小帆船以后,张如豹已经带着一群工匠试航四、五个月了,可是那船一直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使得张如豹一直带着工匠修修补补,直到现在还不能够定型,这让张如豹怎么不恼火呢?
“我们准备再加厚火炮下面的木板。”工匠头目回答道。
“还加固?再加固这船全是木板了。”张如豹立刻是压抑不住火气了,“现在这船的速度已经是乌龟爬。再加木板的话,那还开得动船吗?难道让敌人开到我们面前,送给我们打啊?”
“这没办法!”那工匠头目也不怵张如豹,汝宁军的工匠地位很高。这工匠头目也是位大匠,官职地位也不比张如豹小上多少,所以他还敢与张如豹据理力争,“总兵大人要求太高,要在这么小的船上装这么多的炮,拆东墙补西墙已经做不了了,只能够不断加固。要火炮,也只能够放弃速度。”
“你放屁!”张如豹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没有开过眼界?我也到福建的船上做过,见过那番子的西洋炮船。他们怎么装上去的呢?他们行。你们倒不行。你们每天那三两肉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汝宁军的这些工匠待遇也很好,每天能保证三两肉的供应,所以张如豹是用这件事来刺激他们呢。
听到辱骂。那工匠头目也火冒三丈,他也提高了声调,回敬道:“当时我就说过不行,用福船和广船的模样装西洋火炮?那肯定是会出问题的。可是你们怎么说的?说船差不多,那装炮也应该没问题!”
“没问题什么啊?从船的大小看起来是差不多,可这船型,这帆,船里的结构,所用的木料,都是天差地别。你给我们牵来一头毛驴。却让我们学着黄牛耕地?不出问题才是见鬼了呢。”
“那你们问过冈军团长他们没有?”张如豹又问道。
“怎么没问过?”那工匠头目没好气地回答道,“一点有用的都没有。当年他们在船上的时候,就顾着喝酒谈女人了。要他们说炮是门清,要他们说船?跟睁眼瞎也差不多。”
冈萨雷斯这些葡萄牙军官都是当年孙元化雇佣来的陆军火器军官,他们在船上客窜一下打打火炮倒没有问题,可让他们操作船和设计制造船?他们可就抓瞎了。
发了一通火以后,张如豹也觉得争吵与事无补,他放缓了口气,皱着眉头问道:“那王大匠,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呢?”
见到张如豹开始讨论问题,王大匠也放低了声调,说道:“要么给我一艘西洋炮船,要么减少船上的火炮。我算了一下,只要减少两门,就能够解决眼前的难题,起码船速不比寻常船慢上多少。”
“减少两门?你说的倒轻巧,原来两艘船就够了,现在就要用三艘。而且船上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要多出五成的水手,这银子花得太多了。”张如豹立刻反对道。
王大匠没有回答,只是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手势。作为一名大匠,他所要考虑的只是技术问题,至于银子和水手的事,那应该是吴世恭和张如豹去考虑的。
“这样吧!这事我得与大人禀告一声。你先在这里做着,先把这船加固,首先让打炮不出问题。再做好计划,减少两门炮将如何改装。只要大人一下令,我们这里就立刻改装。”张如豹最后决定道。
“如果王大匠肯定,那就先减两门吧!”吴世恭看了一眼特意赶来的张如豹,“如果还不行,那就再减炮。这船跑起来才有用,要不然,都追不到别人身边去打。”
“这事是有些考虑不周,但主要是本官的问题,你不要顾虑太多。要尊重王大匠他们,这手艺上的事,他们可以一言而决,我们不可以随自己的心意。要不然,造不出合格的船、合格的炮,那我们的兵丁就要付出生命了。”吴世恭又对张如豹叮嘱道。
“可大人!多出来的银子和水手该怎么办呢?”张如豹又问道。
“那就少造几艘船嘛!”吴世恭笑道,“我们汝宁军现在主要的财物都放在陆军上,水师的银子只能够花得少一些。但你们要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我们占领沿海边,到了那个时候,起码本官不会让郑游击吃独食的,你们的大船也会源源不断的。”
“所以水手多一些怕什么呢?到了那个时候,也许你都感到水手不够了呢。多在那些小孩中招收一些,从小培养,我们河南这里想到水上讨活的人也太少了。不要怕银子不够,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