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不知道让人省心。昨天又欺负了别的马吧!别人看在大人的面子上不计较,那些马可不知道啊!看你都几口齿了?踢踢打打的不一定干的过别的马了。”见到客人已经全部进入到内庭,韩实就开始收拾起人来疯了。
韩实拿出一把大木梳整理着人来疯的毛,嘴里还不断地数落着它。而人来疯却一副陶醉样,舒舒服服地享受着韩实的服侍。
突然,人来疯浑身绷紧,一块块肌肉都凸显了出来,它重重地打了一个响鼻,不断地尥着蹶子一副要战斗的样子。
韩实浑身是一激灵,人来疯这样子他太熟悉了,那是要上战场啊!于是韩实立刻偷偷地望向了马棚外面,只见到院子里的人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只是隐隐地通过树丛看到一队人的影子向内院门口跑去。人来疯是战马,有时候对战斗的敏感性确实要超过人。
“有埋伏!”韩实的冷汗立刻下来了,“有人要对大人不利。”
韩实偷偷地把放在一旁的,吴世恭的武士刀拿了起来。想了一下,他又把武士刀插到了自己的腰间,接着又在马棚中寻找到一柄抄马料的叉子提在手中。
韩实悄悄地来到了人来疯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你安静些,别闹出动静。我去救大人!”说完以后,韩实就准备冲出马棚。
那人来疯立刻咬住了韩实的衣服,韩实无奈地转过身,拍了拍人来疯的头。说道:“乖!我去去就来。”想了一下,韩实又解开了人来疯的缰绳。在这里地形狭窄。根本没有人来疯的发挥余地,等会如果人来疯可以顺利逃脱,说不定还来得及带来援军。
做完这一切,韩实毫不犹豫地提着叉子,冲出马棚,在树丛的掩护下。猫腰向内庭跑去。
“吴总兵!虽说本钦差在此有些乐不思蜀,可圣上急召,总不能久拖不去。吴总兵准备何日动身啊?”酒过三巡以后,许梦起就做最后的努力。如果吴世恭答应马上动身的话,许梦起还是不想用最后的手段。
“前些日子有恙!老寒腿了,动弹不得,征战落下的老毛病了。”吴世恭笑着解释道。“不过近日确实有所好转,医嘱还需一个月静养。到时绝对与大人一同赴京。多谢大人费心了。”说完以后,吴世恭举起了酒杯向许梦起敬酒。
这次的吴世恭倒没欺骗许梦起。吴世恭已经接到刘国能传来的消息,他已经整合好了大别山的农民军,即日将东犯南直隶。只要刘国能一出兵,汝宁军就将按照原定计划行动了,就算是吴世恭不在也没什么大碍了。所以吴世恭就等着刘国能那里尘埃落定呢。
可是许梦起却在心中长叹了一声。这样的理由吴世恭已经说过好几回了,许梦起怎么样也不再会相信吴世恭的了,他已经是等不起了。不过许梦起还是掩饰得很好。也举起酒杯和吴世恭干了这一杯。
刚喝完酒,许梦起就想摔杯为号,就听到吴世恭又说道:“借花献佛,在这里末将再敬一敬知府大人。”吴世恭见谷正卿在今天的宴会中比较沉默。也不想冷落了他,于是又向谷正卿举起了酒杯。
许梦起就把空酒杯放在桌上,手中不断地捏着空酒杯,就等着吴世恭干完这一杯了。他的心中还想道:“就让你再喝上一杯酒吧!”
突然听到了吴世恭的点名,谷正卿是浑身一颤。前些日子许梦起与谷正卿商议时,谷正卿不敢不从。不过他也只答应事后稳定汝宁府局势,而对具体的抓捕却无能为力。
可是谷正卿事后与师爷一商议,却发现自己却身处危局。谷正卿本来就是想把吴世恭赶出汝宁府的,根本没想过加害于他。而现在如果事发,那吴世恭肯定会与谷正卿不死不休,这鱼死网破的局面,肯定是谷正卿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谷正卿毕竟了解汝宁军在汝宁府的势力,难道自己真的弹压得住这支桀骜不驯的悍军?谷正卿心中一点儿也没底。可是他又不敢与钦差许梦起唱反调,所以也只能够象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沙堆中了。因此,在今天的宴会中,他就是朦朦胧胧的,整个表现就象是行尸走肉。
可听到了吴世恭的敬酒,谷正卿也不敢面对吴世恭的眼光,他躲闪着吴世恭的目光举起了酒杯,说了声:“先干为敬!”之后一仰首就干了这一杯。
可谷正卿的表现却让吴世恭有些奇怪。因为他的表情吴世恭似成相识。可一时三刻吴世恭又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曾经看到过这种表情。于是吴世恭也举起了酒杯,放到了自己的唇边。
“这表情自己肯定看到过!”吴世恭还在想着谷正卿的表情。而且这表情也让吴世恭相当不舒服,尤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想到了“毛骨悚然”,吴世恭立刻惊起了一身冷汗,他想起了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过了。这表情,和吴世恭在前世被自己人出卖,诓到埋伏圈里时,那个二五仔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里有埋伏!”吴世恭一下子相通了这一点。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向着内庭外跑去。这突然的动作,立刻让参加宴会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内庭门口正好进来一位托着托盘的奴仆,吴世恭一侧身,根本没放慢速度,用肘部和肩膀重重地撞击了过去。
“哐当!”,一片瓷器掉地的粉碎声,那奴仆被吴世恭撞飞了出去。吴世恭跳出门口,用眼角一观察门两边,只见到两队锦衣卫已经从房角边冒出了身影。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