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周忱早已将曹鼐遗留下的班子给清理的差不多了,五六年的时间,足够让中枢发生沧海桑田的变化。
让曹鼐回来,也未必不可。
毕竟他已经担任两任云南巡抚,总不能让他辈子都待在云南吧。
虽然朱祁镇不想现在治理淮河,但是于谦给出的办法,却是要执行的。毕竟朝廷而今缺钱的很。
如果运河上能收到百万两银子,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想要达到这个数目,一般大臣是决计不行的,非是德高望重,骨头硬的大臣,才能抗住内外的压力。
如此说来,曹鼐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一想到这里,朱祁镇忽然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于谦先前说那么多,未必是为最后的推荐做伏笔。
一般来说,对大臣的重要任命,都会提前通气,于谦在进宫之前,当真就不知道,他将来要远赴西北吗?
朱祁镇心中细细品味,随即又抛到脑后。
作为皇帝,有些事情,不需要想太清楚。
朱祁镇读《战国策》的时候,有时候感叹,各国君主都是傻子,明知道这些说客,都是怀有各种目的而来的,为什么还听他们的言辞?
岂不是自投罗网?
朱祁镇在皇帝的位置上坐久了才明白。
在他这个位置上,谁对他又不是怀着各种居心而来,细细分析,即便是最忠诚的臣子难免有私心。
但是难道因为这一点私心就不用了吗?
当然不是。
他们怀什么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所说对自己有没有用,有没有利?
曹鼐一辈子别想入京了,这是肯定的。
即便朱祁镇同意,下面的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曹鼐即便没有什么政治前途了,但是资历在哪里放着,普天之下,不管是谁,无论是勋臣外戚,文官士子,都要给曹鼐面子。
曹鼐持身又正,打死他,也不会与人同流合污的。他本身就是能臣,有他坐镇运河,于谦预估的数目是一定能达到的。
想到这里,朱祁镇说道:“好,就依先生之意。”
于谦再也没有条件了,茶马之事的推进一下子就加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