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亦失哈的头一歪。
焦礼轻轻一探,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亦失哈,这个一生功业都在奴儿干都司的太监,终于死在了他费劲心力的这一片土地之上。
焦礼退后几步,大礼参拜,连扣了几个头。对施带儿说道:“公公的话,你也听了。这一件事情只能按公公的意思来办了。”
施带儿早已泪流满面,他知道而今的情况。
海西城看似平安,但是毕竟在战争之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亦失哈所交代的是最好的办法。
让城中所有人都以为亦失哈还活着。
施带儿此刻连哭都不能哭。
施带儿被亦失哈一手带大,虽然是义父子,与亲生父子有什么区别,此刻早已泪流满面,但依旧咬着牙,不出一声哭声,唯恐让人听去了,坏了义父的筹划,他说道:“末将明白。”
焦礼长叹一声,这才离开了这里。
亦失哈的死,就这样死死的隐瞒下去了。而亦失哈所养病的小院,从来是禁区,闲杂人等是禁止进入。
而今封锁的更严密了而已。
甚至一日三餐,都还正常由施带儿带进入。
只是都被施带儿加餐了。
这一切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所有人都不知道,亦失哈已经不在了,大部分只是知道,亦失哈生病卧床了。
而亦失哈这几年身体不好,全城百姓都习惯这一点了。倒是没有怀疑。
真正在核心决策圈的人,或许有所怀疑,但是他们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海西城中,所有的事情都平复下来了。
但是海西城外瓦刺大营之中,情况却变得不妙起来。
从春末出兵,打到现在,几乎到了秋天。
一连几个月的战斗,再加上在曹义面前碰的头破血流。很多部落都坚持不下去了。海西城攻不下,难道就有一直长长久久的围困下去。
很可能海西城还没有没有崩溃,瓦刺的经济就先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