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特展开地图, 发现那四个被修改过的点规律的四散分布在地图的下方,几乎呈现一个倒着的等腰梯形的形状。

为什么地图上要修改这些点?它们原本应该描述着什么?

带着这种疑惑, 伊薇特决定要出去调查看看。

“我还从未到过约克郡,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新奇,一会下午我想要出去散步, 如果夹竹桃……呃,哈姆林先生如果早些回来,请告诉他我出去了。”伊薇特对管家说。

“请原谅我冒昧,您是打算在附近散步还是去远一些的地方呢?”管家微微欠身,恭敬地问。

“应该会走稍微远点的地方,不用派向导陪我去了, 我更想一个人安静地散步。”伊薇特打算调查哈姆林家族的事,当然不方便带一个管家安排的人一起。

“了解了, 请稍微等一下,我会找马夫给您准备合适的坐骑。”

“合适的坐骑?”伊薇特品味着这句话里的含义,“我来的时候带有自己的马, 它不能在这里使用吗?”

“只是以防万一。北约克郡和伦敦不同,这里是一片广阔的丘陵和平原,潮湿而寒冷, 尤其在这个时节, 看起来无害的草甸下暗藏着危险, 比如漫过草根的浅水洼结了冰, 很容易让马蹄打滑, 有些地方白天会化冻, 原本坚实的土地结冰后融化,也变成了难以行走的泥泞,如果要去远一些的旷野上,最好使用具有部分夏尔马血统、蹄子部分更大更平稳的驽马,避免遇到意外。”说到这里,管家还严肃地告诫她,“这并不是我小题大做,因为前些年,我们本地的道森老爷就在独自骑马外出的过程中,因为坐骑蹄子打滑跌下来,使得他磕到头昏迷过去。更加不幸的是,他跌倒的地方是一片结着浅冰的小池塘,它并不深,据说最深的地方才刚刚没过人的小腿,可这对于昏倒在池塘里的人来说已经足够致命了,可怜的道森老爷就丧命在这样被一个连孩子都无法溺死的浅水坑里。您可不要嫌我啰嗦,尽管这样,我还是必须告诫您,骑马的时候不要跑得太快。”

“道森老爷?也是北约克郡的乡绅吗?”

“是的,我们这附近有五个乡绅家族,道森家和主人的哈姆林家都是其中之一。”

中午过后不久,马夫就为伊薇特牵来一匹身体健壮,四肢粗大的挽马,四蹄还包裹着防滑的粗布,正如山地上应该使用越野车一样,比起她那匹习惯了城市平坦干燥道路的好马,显然这种马更适合在荒野上行走。

管家还让男仆拿了一个装着面包和烟肉片的干粮包裹系在马鞍后面,对于新主人看重的朋友,管家也尽心尽力为她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

伊薇特谢过管家,骑上这匹温顺缓慢的马,向辽阔的荒原行去。

中午过后,早上弥漫的尘雾就已经散去,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加之还有与伦敦截然不同的清新冰冷的空气,伊薇特骑在马上倒是觉得十分闲适,假如不是有必须调查的事件,就这么去野地里散步也不错。

不过她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一边走,她一边对照怀中凭借记忆力画下的草图,沿着一个个村落,向着那四个目的地寻访。

此时已经是冬日,土地冻得很结实,如果这时候还要固执地下地干活,不仅事倍功半,还有损坏农具之虞。所以即使最勤奋的农夫,这个时候也好好待在家里,最多趁着阳光晴好,把谷仓里秋天割下的草料翻出来晒晒,免得腐烂后让牲畜吃了得病。

更多的农场雇工和不那么勤劳的闲汉就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玩骰子吹牛聊天,在这个宁静祥和的乡间,许多人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如果往上追溯家世,他们中不少与本地的富豪或者农场主沾亲带故,于是总是梦想着突然有一天法庭派来人宣布,自己成为一份庞大遗产的继承人。

他们聊天的内容中,谈论自己祖上曾经阔过就占了很大比例,伊薇特在问路之余,也旁敲侧击打听关于本地的家族历史,总是得到很多包括这样半真半假内容的吹嘘,然而她也不是没有别的收获。

比如她就从言谈中打听到,这附近的五个乡绅家族,在这几年间都由新的继承者得到了前代的遗产,也就是说,原有的家主都在最近几年过世了。

那么巧吗?伊薇特稍微在意了片刻,但也没有多想,因为此时的医疗条件非常差,同年代也同样居住在这个地方的勃朗特三姐妹全都没活过四十岁。

在沿途乡村的村民的指引下,伊薇特来到了她的第一个目的地——地图上被抹消的四个点中的一个。

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处私家园林,园林内的房子在树木掩映下,只能看到深色的屋顶一角,一辆运送着砖瓦木料的马车正在向里面缓缓驶去。

她勒住缰绳,胯|下温顺的夏尔马停止了前进,因为不认识这家人,她也不能无故闯入进去。

来的路上,听路上的村民说,这栋宅子是乡绅家族贝恩斯的产业,老贝恩斯曾在南亚殖民地担任职务,他枪法很准,在任期中狩猎了不少珍奇的动物,他将战利品全都做成标本,与同样从海外带来的大量带有异域情调的织物、象牙雕刻等工艺品一起陈列在他庞大的收藏馆内,见过的人都说那里简直像是诺亚方舟一样令人惊叹,尤其是那些有着华丽尾羽的不知名热带鸟类,世间再没有比它们更美丽的事物,老贝恩斯对自己的收藏同样十分引以为豪。

遗憾的是,就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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