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妹妹,我们小组的结果你看了吗,第七名!在丁班里成绩是前三,是不是很厉害!”
江南枝说得眉飞色舞的,一点都不以这个名次为耻,反而以此为荣。
“……”
即墨诏痛苦地掩面。
“第七名。”顾野重复了这个名次,继而斜乜了江南枝一眼,以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令人窘迫的话,“连国际赛第一轮淘汰都赶不上,还可以这么骄傲?”
“……”
江南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她一顿,撇嘴道:“我和即墨都是新人,这成绩很不错了好吧。”
顾野对这场比赛不上心,虽然对江南枝“自欺欺人”的表现颇有微词,不过,就江南枝一直以来展现的实力来看,还真无法指望江南枝有拿第一的志气。
他便没说话,将门一关,站在旁边看戏。
白术踱步走过去,来到即墨诏和江南枝面前。
她垂下眼帘,定定地看着江南枝,“你满意吗?”
“白妹妹……”
江南枝想让她不要这么严肃正经,但是,在对上白术那双琥珀色眼睛后,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停顿了下,语气弱了几分,“我们的实力确实差一截啊,何况就我和即墨两个人……拿到第七名的成绩,难道还不值得一声肯定吗?”
“所以,你来集训营的目标是‘重在参与’吗?”白术眯了下眼,语气沉下来。
“我……”
江南枝一下就被问懵了。
她倒是真没想过。
一直以来,她做什么都是“中上”水平的。
跟顾野、楚馥这些人不一样,他们轻松就能站在第一的位置。只要他们想,就可以披荆斩棘,将所有强者都踩下去。
她永远都是“差强人意”的评价。
她已经习惯了。
参加“轻一杯”比赛,她想的是能够成功出道,没想过“第一出道”。
参加“集训营”培训,她想的能来这里学习就行,充其量去个“甲班”,没有想过在“甲班”里脱颖而出。
“我是冲着第一来的。”
即墨诏往后一倒,用平淡的口吻说出嚣张的话,甚至还带有些微玩味。
“第一。”江南枝皱了下眉,回头,很认真地看他,“不觉得白日做梦吗?”
“是么?”
对“拿第一”习以为常的即墨诏,偏了下头,不是很理解“白日做梦”的说法。
白术“唔”了一声,歪头,盯着江南枝半晌,神情略有一些奇怪,“我们难道不是处于一个最能做梦的年龄吗?”
“……”
江南枝一窒。
她掀起眼帘,眸里迸射出一抹亮光。
白术说:“我也想拿第一。”
“可第一不就一个吗?”江南枝看了看二人。
“既然有一个,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白术反问。
“对。”
即墨诏难得地附和白术。
——事实上,他一直想正面pk白术,等有朝一日,将白术这畜生击败,自己有出头的那一天。
“……”
江南枝惊得张了张口,却一个字儿都没有说出来。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你可以拿第一。
那些人只会告诉她——这样就可以了。
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久而久之,自己也习惯了——无功无过就可以了。哪怕她明知道,自己可以做得很好,但她会因为“勉勉强强就可以”,而放弃进一步的努力。
“轻一杯比赛,你中途改稿,还能拿第三,就证明你不是没能力。”白术淡淡地说着。
“……”
江南枝怔在原地。
——你不是没能力。
有这么一瞬,如同醍醐灌顶,好像有什么被打通似的,一层遮挡她天空的云雾被撕开一条缝,有光束落下来,她顺着裂缝往上看,似乎能偷窥到另一片广阔的天地。
“上课。”
白术将帽子摘下来,放到一旁的空课桌上,同时拿出了一个u盘。
江南枝:啊?
即墨诏精神一振。
——来了!
——白术的大招!
饶有兴致在后门旁观的顾野,见到白术这一动作,忽地勾了下唇。
——他怎么觉得,白术不像个小组长、小班长,更像一个小老师?
……
根据江南枝和即墨诏的作品,白术做了一个ppt,指出他们作品的弊端,并且把他们俩的缺陷一一指出来。
算是“复盘”。
素来给人感觉吊儿郎当的白术,仅凭这么一份ppt,让江南枝和即墨诏刮目相看。
——有点牛。
一份ppt,可以看得出,白术将他们俩的能力全部摸透了,展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洞察力。同时,也让人明确地意识到——她的实力,在他们之上。
“白老师。”
安静地听白术讲完课,江南枝缓了半晌,颤颤地将手举起来。
“嗯?”
白术侧首看她。
“你真不是白大的女儿吗?”江南枝真心实意地发问。
“……”
白术表情一僵。
原本沉浸于白术ppt带来的爆炸信息中的即墨诏,闻声,扑哧一笑,差点儿大笑出声。最后,在白术警告的眼神下,及时收敛,怂怂地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
“不是。”白术否定道。
想到还有一层白大的皮,白术收敛了一下,然后看向二人,问:“下一周,你们俩继续吗?”
即墨诏看她艰难地演戏,配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