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更加不能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若是各宗尽皆自保,不去降妖除魔,那人间正义何在?天地正气何在?我辈修行的意义又何在?”
“与其被妖魔各个击破,不如并力一处,握紧拳锋,直击敌人要害。昙鸾方丈!并非我楼观道妄自尊大,实在是此时此刻,当仁不让。若是其他宗门有能力败退妖魔,我楼观道上下必然鼎力相助,不敢推脱。”
“若是没有,还望方丈能够支持楼观道的决意,成全我们下一次的壮举!”
说道最后,司马承祯从蒲团上长身而起,朝着昙鸾老僧深深的稽首。司马承祯心中为自己的表现打了十分,既然用那些虚假的利益已经无法满足对方,那么就从大义上来压制对手好了。
他适才的话并不是白说的,首先是否定了昙云大师为楼观道战死的事实,而是说明其人是为人族的兴衰而战死,楼观道的损失比净土宗更加惨痛,因为他们的损失更多一倍。
同时,司马承祯将自保之说彻底的鄙视了一番,认为那不过是胆小怯懦,并且是鼠目寸光。同时,司马承祯承诺,若是净土宗愿意带领大伙儿远征妖族,那么,楼观道必然鼎力支持,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
带头的宗门必须倾尽全力出手,不能瞻前顾后,而辅助的宗门却可以派出一到两个元神修士出战,这就是楼观道立下的惯例了!
若是净土宗不敢做这个领头羊,那么就请净土宗不要为楼观道设置障碍,这就是司马承祯的潜台词。如今,司马承祯已经做到了自己该做的,结果如何,就看昙鸾老僧的选择了!
“普度禅宗和那烂陀寺的僧人尚且滞留在终南山一带,对吗?”对于司马承祯的话,昙鸾不置可否,却极为诡异的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不仅叫信心满满的司马承祯十分纳闷,宛若受到了当头一棒。
晃了晃脑袋,司马承祯强打精神,道:“的确如此!”
“佛门僧人和道门混在一起,不合时宜,还是让他们北上洛阳吧!”
司马承祯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头重脚轻,竟似要一头栽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昙鸾,对方竟是要摆明车马,硬生生吞并普度禅宗和那烂陀寺。这太出乎司马承祯的意料了!
中土六宗的格局延续了一万年,楼观道虽然将普度禅宗和那烂陀寺截留在终南山一带,但却从未想过要吞并他们,仅仅是为了挟持、威慑净土宗。也就是说,如果净土宗不能满足楼观道的要求,那么楼观道必然全力支持两宗,挑动佛门内斗。
怎奈昙鸾也不是弱者,他这个要求竟是釜底抽薪,要将楼观道的如意算盘打的粉碎,而楼观道偏偏还没有更好的理由来阻止。
司马承祯虽然言辞便给,但面对昙云老僧却是处处受制,难受之极。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对策,最终,司马承祯道:“两宗的想法,我楼观道无从干涉,但方丈的话我必然带到。但不知我的提议,方丈大师考虑的如何了?”
然而,昙鸾却没有回应,很显然,适才那句话便是昙鸾的条件了,若是不能满足他这个要求,那么一切休提。
司马承祯很快便明白了这一点,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