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很久以前,也就是老村还有很多人家,大家的生活也都相对艰难的时候,这个小房间是用来当鸡舍的。
那时候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山民们不敢把鸡关在外面。到了夜里,就会把鸡一只只抓入竹子编织的鸡笼里,然后放入这样的小房间里关着,直到第二天天亮了,又才把关了一夜的鸡放出去活动。到了夜里,又再抓回来。
后来,随着生活的逐渐向好,村民们便开始在院子里建造鸡舍,刘青山家也一样。
因此,这房间自从不关鸡鸭之后,就被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给占据了。
破棉被,一分为二的小板凳,断掉的桌脚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将这小房间占得满满当当的。
刘青山一推门走入,立马就被浓重的腐朽之气压迫,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原本这房间有个小窗户朝南边的,可现在全被这些杂物挡住了。
除了从小门口射入的一点光线之外,便再无其他光源,因此也就显得十分阴暗**。
黑泥地面坑坑洼洼的,能看到一些小虫子的巢穴。墙壁和屋顶也挂满了各种蜘蛛网。
房子的构造是这样的,跟堂屋并排的四个房间,加上堂屋共五个间的屋顶最高,因此可以隔出三大个比一楼还高的木板楼。
正在使用的厨房和走廊尽头的小厨房以及跟小厨房并排的一个小房间,共三个间的屋顶第二高,因此也能隔出两个不是很高的木板楼。
而天井下侧的这两个小房间的屋顶最矮,所以不能再弄木板阁楼。
因此,走入这小房间,抬头便能看到黑漆漆的屋顶。
“呼,这东西也太多了。”刘青山站在门口,忍不住扭头朝外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妈,这些东西都扔了吧。”
吴翠梅走过来,挤入屋里,一边搜罗一些可用之物,一边说道:“扔什么扔啊,这些东西都还能用呢。”
“哪里还能用啊,要能用的话,早十年你们就用了,这些东西都堆在这里好久了,你看,这棉被,棉花没几块了,上面全是老鼠屎,还留着干什么啊扔了。”
说着,刘青山也不听老妈唠叨,抱起棉被就往天井扔出去。
吴翠梅心疼的看着躺在天井里的棉被,呀呀叫道:“哎呀,你这个败家子,好好一床棉被,你扔它干什么它又没碍着你。”
说着,还要去捡棉被。
刘青山真是无语了:“妈,你要是捡的话,我就不帮你改造厨房了,到时候,等我大舅他们来了,让他们继续笑话你。”
吴翠梅一听这话,皱了眉头,心一横,说道:“扔吧,扔吧,你爱扔就扔,我不管了,等下你爸看到了,肯定要骂你。”
刘青山笑道:“我不怕他骂,他要是敢因为这些东西骂我,你看我怎么骂回他。”
扔了棉被再扔无用的鸡笼,小板凳,桌脚,烂衣服,破鞋子,没一会儿,天井里就堆满了东西。
而那原本堆满杂物的小房间则变得空旷起来,腐臭之气也少了一些。
清理完东西,就是大扫除了。
把厨房跟这房间打扫一番,将各种害虫消灭,再把东西全部捆绑好,用摩托车运到外村的垃圾池里。
忙完这些,天也黑了。
奇怪的是,刘远河没骂人,而是一吃饱饭就抱着手机看。
现在,这微信会玩了,唱山歌的微信群也加了,他哪还有心思骂人啊,跟那些女人对fēng_liú歌都来不及呢。
就算是外头下起了雨,他都没注意到,还是吴翠梅连续嘀咕了几遍,他才抬起头,看着天井中淅淅沥沥的雨水,满不在乎的说道:“下就下呗,又不要你干活,它爱下就下。”
吴翠梅冷哼一声,盯着对手机眉开眼笑的刘远河说道:“是是是,不用干活,以后都不用干活了,也不用吃饭了,看手机就能看饱了,还干什么活啊。来来来,让我也看一下,让我也尝尝这手机是什么味道。”
刘远河见老婆的手就要伸过来,急忙关了屏幕,再把手机往旁边一藏,反击道:“我今天忙了一天了,现在看会儿手机怎么了我就看手机而已,又没干什么坏事,你意见也这么大,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小心眼的人。”
“呵呵,我小心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刚刚那样子,口水都快掉一地了,你说你,快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还学人家年轻人,天天抱着个手机跟跟别的女人聊天,等哪天你脖子断了,你别在我面前嚎,你就是死了,我都不看你一眼。”
“爱看不看,好像我求着你看似的。”
“你们两个真有趣,我就洗个澡的功夫,你们又吵起来了。”刘青山穿着单薄的衣服路过堂屋,说了一句话,就赶紧从侧门跑到最里头的房间里套上厚衣服。
这雨来得毫无征兆。
白天的时候还是晴天,也就傍晚的时候刮了一阵风,雨说下就下,气温也说降就降。
穿了衣服回到堂屋,站在堂屋门口,看着天井中淅淅沥沥飘下里的雨水,刘青山心中颇为不快:“这才挖了几天山药,又下雨了。”
“下就下吧。”吴翠梅安慰儿子,“那山药在山里埋着,你不去挖它,它既不会跑,也不会老,只会越来越大,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还是想尽早多挖点山药,好多赚点钱嘛。”
赚够了钱,才能买车,才能带着爸妈去兜风。刘青山这想法还没透露出来,但却始终牢记在他心里。
不过,眼下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