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无非还是故弄玄虚而已。
而故弄玄虚的人,往往是最令人讨厌的。
本来就是嘛,你有法子,你就直接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你没有法子嘛,说出来,也没谁会笑话你。非得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真是无聊。
刘远河最厌烦儿子这故弄玄虚的模样,非得逼着他们两口子跟在屁股后头追问。
等他们快问得不耐烦了,他又才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虚心求教,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切,好像谁在乎似的。吴翠梅跟刘远河一哄而散。
见老两口走了,刘青山顿感失落,朝两人大声叫道:“你们再问我一遍嘛,再问一遍,我肯定跟你们说是什么法子。”
“别说,千万别说。”刘远河举手示意他闭嘴,“你要是说了,你就是王八蛋。”
刘青山憋着一口气,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才心急火燎的奔赴外村会卢卫东。
一入卢卫东家门,就兴致高昂的喊道:“卫冬叔,卫东叔,干活去了。”
这时,一个女人抬步出来,站立在门庭中看着兴致高昂的刘青山,问道:“青山,你怎么来了?”
女人正是卢卫东的老婆,年方四十有余,虽然没有天仙的美貌,也不婀娜多姿,但却衣着整洁,面容慈善,一看就是个好说话的阿姨。
刘青山笑道:“我昨天跟卫东叔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去帮他找回蜂箱的。”
“找蜂箱?”女人皱了皱眉,然后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他昨天晚上回来之后,怎么高兴得直喝酒呢,原来是找了你小子来帮忙。只是,昨晚上他多喝了几杯,现在还躺在屋里呼噜大睡呢。”
“啊?”刘青山有些意外,却又不见怪,“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去找吧,你先喊卫东叔起来,等我找到了,就给他打电话。”
“行嘞,辛苦你了,青山。”
“没事。”
出了卢卫东家,刘青山先将村中人员按名声排查一遍。
比如谭大傻一家,谭大傻老实,谭老太虽固执却无坏心眼,而谭大傻父亲年事已高,这一家子是断然干不出偷蜂窝的事情来。
再比如老猎户谭老头,人家年轻的时候凭本事吃饭,如今老了虽无本事了,可也有政府养着,而且,他连价值几万的野猪都能放跑,又何况区区蜂蜜?
这样一番排查下来,最后,刘青山将目标锁定在村中几个懒汉头上。
这些人都是好吃懒做的中年人,要体力有体力,要坏心眼也有坏心眼,估摸着,卢卫东的蜂窝失窃,十有**是这些人所为。
既然这样,接下来便好办多了。
他将从家里带来的蜂蜜点在村中路边的一块石头上。
这野生蜂蜜味道醇美,人喜欢,蜂蜜定然更喜欢,只要稍加留意,守株待蜂即可。
蜂蜜虽然味美珍贵,但毕竟属消耗品,用一点少一点,吃一点少一点,因此,在山民眼中,创造蜂蜜的蜜蜂是为更珍贵之物。
因此,刘青山可以断定,那偷了蜂箱的人割了蜜糖之后,断然不会把可以源源采蜜的蜜蜂同蜂箱丢出去,但因做贼心虚,他又断不敢把蜂箱明目张胆的放到外头,所以只能悄悄藏在自家院中或者阁楼上。
如此一来,蜜蜂外出采蜜,往返两地,只要跟着采蜜的蜜蜂,就可以找到丢失的蜂箱。
当然了,这村里也不止卢卫东一个人有蜂箱,所以,出来采蜜的蜜蜂也会有不少,这样一来,就很难分辨谁家的蜂箱是卢卫东的,谁家的不是。
如此,之前的按名声排查,也就起到了关键作用。
如果采蜜的蜜蜂往村长家去了,那自然不用再跟,但如果它往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懒汉家去了呢?
那十有**是藏了卢卫东的蜂箱。
这一番思索之后,刘青山成竹在胸,遂藏身旁处,恐惊勤蜂。
少间,果然有蜜蜂往来,采蜜而归。
刘青山不假思索,暗步跟上。
跟至百米处,见蜜蜂飞入村长家,弃之,再返回点蜜处。
不多久,又有蜜蜂来,采蜜而去,悄然行其后。
却不想,那蜜蜂竟然往二爷爷家去了。
二爷爷家?
刘青山心中疑惑。
他只知道二爷爷一直以来都是以采松脂为生计,却不知道二爷爷竟也做起了养蜂的活。
站定脚步,看着二爷爷家楼顶上蜂来蜂往,思绪远去,就想起了那夜二叔与村长等人在家里喝蜜糖水的事情来。
那天晚上,众人喝蜜糖水喝到高兴处,村长就自我吹嘘了几句,说自己家里养了多少蜜蜂,今年肯定大有收获,到时候,谁家要是没有蜂蜡的,问他拿一块就行了。
二叔听了这些话后,就感叹说,家里农活重,因此从来没养过蜜蜂,以至于家里的三个小侄子如今好几岁了,也没尝过蜂蜜的味道。
正是因为他这一番话,所以才有了后来刘青山送蜜糖水的事情。
这些事情过去也不过短短几日,怎么二爷爷家忽然间就养起了蜜蜂?
而且从顶楼蜜蜂往返的密度来看,怕是有两箱蜜蜂呢。
虽然刘青山是十分相信二爷爷跟二叔的人品的,但是,对于大叔刘大亮的人品嘛那就有待商榷了。
刘大亮口碑名声素来不好,平日里好吃懒做,聚众赌博不说,据说年轻的时候还干过不少偷鸡摸狗的事情。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