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半袋牛卵坨回到地面,刘青山就迫不及待的剥开一个又大又黄的果实。
果实的皮不算硬,用手就能剥开。
剥开之后,看到的并不是纯黄色的果肉,而是黄色与黑色共存的果肉。
这个形态倒是有点像百香果。
只不过,它不像百香果的果肉那样软趴趴的,而是有着自己坚挺的形态。就算没了果皮的支撑,它的形状也不会轻易发生改变,这点倒是百香果做不到的。
剥开果皮,一口下去,满嘴都是润嫩爽滑、酥香清甜。
果实虽大,可耐不住刘青山的血盆大口,没几下,半袋牛卵坨就少了大半。
盈满的肚腩,留香的唇齿,就连呼出来的气体都带着果实的香甜,这种感觉真真是太好了。
一时间,刘青山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跟爷爷一起进山挖草药的时光。
在那个贫困的年代,能吃饱并非易事,更别说买什么零食了。虽然大奶奶宠爱,常买冰棒吃,可冰棒的甜,哪能跟山中野果的香甜比啊。
每次跟着爷爷进山,爷爷总是会变着法给他找各种野果吃。
不管是山里的八月瓜、地菍子、牛卵坨还是别的什么野果,但凡是能吃的,不管哪里有,爷爷总是会不厌其烦的带着他去找个遍。
牛卵坨的味道鲜甜,但是不多见。因为山里的小动物也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呀,谁还不是个小吃货呢。
所以,偶尔遇到几个个完好的牛卵坨,爷爷总舍不得吃,总是会让给他吃。
那股特别的醇香清甜的味道至今都深深烙印在刘青山的脑海里。此刻再尝牛卵坨,回忆便像汹涌的潮水席卷而来,带着儿时的天真烂漫,带着爷爷慈祥的笑容,与此时手里的牛卵坨合二为一,造就了人间独一无二的美味。
“青山,你要记着啊,这牛卵坨不仅好吃,而且它的藤茎、叶子、果实都可以入药。它的药性温和,而且味道甘甜,具有舒筋活络,解毒,利尿,调经止痛的功效。如果哪一天你爸老了,天气冷的时候,关节疼痛了,或者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跌打损伤了,你就给他吃牛卵坨。还有,这对妇女也有功效,小便淋痛、月经不调也能治。不过,估计你没什么机会治疗妇女,顶多只能拿你爸练练手。”爷爷说。
可不是,谁会相信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郎呢除了他老爹老妈,谁会相信一个连书都没怎么念过的山里娃呢
刘青山吃着美味的牛卵坨,想着爷爷的话,望着袋子里的牛卵坨,不由得笑了。
老爸老妈要是看到这些美味,肯定会乐开花。
如此,被小动物祸害午餐的怨怒没了,干活的艰辛也淡了。
下午的时间,刘青山又挖了不少红背朱砂根。
朱砂根就是这个德行,一旦在一个地方发现一棵,就准能在附近发现更多。
黄昏的时候,刘青山挑着沉甸甸的担子往家里走。
暮色沉沉,山里除了他,再无人类的踪迹。
冬天是山民休养生息的好时节。
每年的春天播种,夏天维护,秋天采收,让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山民们苦不堪言。所以,到了入冬时节,大部分山民都会懒散一些,就算会在风和日丽的好时候进山干活,可也往往会在早上**点钟才出动,到了下午三四点又收工了。
冬日里没有什么农活了,大部分人都是进山或开荒,或砍柴,这些工作不必赶时节,所以大家干起活来也相对自由一些。
在沉沉的暮色里,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仅有万丈霞光不甘的从西山山顶迸发而出,点燃了一团团云朵。
它们似山火,没烧到山林,却把西面的天空烧了个通红,像极了羞答答的姑娘粉嫩的脸蛋。
呵,这倒是有点像那天被晒得通红,还涂了个唇膏的陈小芳。
那丫头要是真害羞起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估计比这天空还漂亮刘青山莫名其妙的想到。
“阿秋。”前头有人打了个喷嚏。
刘青山一愣,连忙从草地边上的石头站起身,举目看去。
只见一个野人正急匆匆的朝他所在的位置走来。
刘青山一惊,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不知道躲哪里。
他休息的这个地方是山脚小溪旁边的一块草地。
草地平旷宽敞,别说躲人了,就是躲一只小猫估计都躲不了。
眼看那野人越来越近,刘青山顿时想起了恐怖片里野人吃人的画面。
这特么怎么肥四这山里怎么会有野人而且,怎么还特么非得让我遇上
刘青山又懵又惊,不知如何是好,准备挑起担子就跑。
可这时候,那绕过灌木丛的野人已经出现在他旁边,而且还开口说话了:“你干嘛呢干嘛见我就跑我又不吃人。”
刘青山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头虚着汗,说道:“我,我还以为是野人。”
“你才是野人。”陈小芳气呼呼的扔下手中的锄头跟蛇皮袋,蹲到小溪边,洗了把脸,然后瞪着刘青山说道,“我哪里像野人了”
“没,没,不像,我,我眼睛有毛病嘛。”刘青山嘿嘿笑了两声,见小芳扔在地上的蛇皮袋好像有些空,就问道,“你这是进山挖山药吗”
“废话,不挖山药我跑这么远干什么”
“可是,你这收获好像不怎么样啊。”刘青山忍不住笑了笑。
他这一笑,在陈小芳看来,那就是奚落的笑。
陈小芳斜眼瞪他:“关你什么事啊我挖多挖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