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莲素來低调,不喜抛头露面。跟池强昊结婚以來,她极少跟随他去参加酒会或其他活动。但元宵节晚会,她却是不得不出席的。
元宵晚会是各届名流交际的一个重要契机。本市政要理所当然是要出席晚会的,而晚会的赞助商,即本地有影响力的富商,更是云集于此。名为观看晚会,实为交际交流,沟通往來。
作为本市政界和商界都颇有影响力的池家,每年都得到晚会举办方的盛情相邀,特别邀请全家出席晚会。依莲自然难以推辞。
來到市政府大礼堂,从下车后开始,便总有人过來跟他们打招呼。作为池家的新成员,又是那样的一位美人儿,依莲似乎时时刻刻都在人们的关注之下,她有些不自在。但原本就气质绝佳、端庄典雅的她,虽然只是面含微笑地陪在夏碧荷的身边,看起來也显得颇为大方得体了。
政要名流们的座位设在平时较少启用的礼堂二楼的雅座。为了方便交流和观看,二楼沒有隔成一个个小包间,而是设成一个开放性的大厅,里面摆上一些豪华的圆桌,桌上摆上精致的水果点心。
为方便交流,各政要和家眷是分开坐的。依莲和夏碧荷一起扶着池老太太,由礼仪秀引领着走到中间偏左的一张圆桌边坐下。
坐下之后,过來打招呼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不外乎是寒暄和认识一下池家的新媳妇。晚会准备开场的时候,又有两个人走了过來。依莲听婆婆的介绍,那位发福很厉害的,嗓门很大的是副市长夫人;而另一位身材比较矮小的,声音比较中性化的,是财政局局长的夫人。一阵寒暄之后,二人在依莲旁边空出的两个座位上坐了下來,依莲才知道原來是同一桌的。
那二人显然是老乡,除了和池家客气寒暄之外,不时用家乡话聊几句。
不一会儿,晚会开场了,大家便止了话題,专心看节目。
可是,地方的晚会毕竟不是央视春晚,有些节目并不是很吸引人的。于是,依莲身旁那二人就又开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上了。只是忌惮于与池家同桌,声音压得低低的。
本來节目就不是很精彩,又有人在旁边聊天,这很让人郁闷的。好在依莲涵养好,她沉下心來,对旁边的聊天充耳不闻,专心看节目。
池老太太不知道是被破坏了看节目的心情,还是真的倦了,要先回去。依莲本來有心说要护送老太太回去的。
但夏碧荷要亲自护送婆婆回去,让依莲留了下來。依莲无奈,只得留了下來。好在,善解人意的夏碧荷让她坐到了原先吃老太太坐的位置上。离那一边看演出一边聊天的一对老乡就稍稍远了一点点。
夏碧荷婆媳两走后,那副市长夫人就摆出长辈的架势來,招呼依莲吃东西:“吃点水果吧,这特供的新疆哈密瓜很不错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正跟老乡用家乡话聊天,跟依莲讲话时,一时转不过來,用了家乡话招呼依莲。依莲一时沒有听懂,她换了普通话招呼,依莲才反应得过來。
简单客气的寒暄之后,依莲被台上好听的歌曲吸引住了,专注的看了起來。
同桌的二人对视一眼,副市长夫人操着家乡话笑道:“嗨,我都沒有注意到跟她也说了客家话。”
另一位也笑道:“这里沒有几个能听得懂客家话的。”于是,两人又用客家话聊开了。
那财政局局长夫人看了依莲一眼,说道:“这池家的儿媳妇,可真的难得的好人才啊!难怪很多人都赞叹说,养个女儿像柳家姑娘就好了。”
副市长夫人也悄悄看了依莲一眼,说道:“可不是吗,我听说啊,以前上门求亲的人,把她家门槛都踩破了。”
那财政局局长夫人接话道:“我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嚷着要我去提亲。我就骂他:‘你沒有当市委书记的爸爸,又沒有当将军的爷爷,自己又不争气,凭什么跟池家那小那池总抢人?人家池总可是十來岁就自己开公司做生意了他还不服气呢,说那池总不是柳家姑娘喜欢的类型,听说以前大学时就追求过,沒有追上的”
副市长夫人笑道:“不服气的人多了去了我那女儿也有些不服气的,说凭什么那么多人去向她求亲不怕跟你说,我们原先也想着,若能与池家联姻,那是再好不过的谁知道攀不上。”
“别说什么攀上攀不上的联姻不成也是好的。”财政局局长夫人看了一眼正专心致志看台上演出的依莲,压低声音说道:“依我看,池家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听说,前段时间他还带了个女的去了长江医院呢!”
“长江医院?”副市长夫人惊异得扬起了音量,看到了看四周,又压低了音量:“那不是专门治不孕不育的吗?他带谁去啊?”
“具体那一位不知道,不过,听说好像是初恋情人?据说曾经嫁给林业局副局长的儿子的,因为生不了,被离了”
副市长夫人不屑地冷笑道:“生不了?肯定是以前打过太多胎的缘故如今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只顾了fēng_liú快活,等到生不出來了,后悔也沒有用了。”
“可不是吗?我听说呀,离了以后那女的还自杀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后來又跟池家那小子旧情复燃了。”
“旧情复燃又怎样?”副市长夫人仍是冷笑着:“离过婚,又不能生,她还妄想进池家的门?”
“可不是吗?当然是进不了池家的门的所以只能养在外面又另外娶了这个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