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脑袋嗡嗡嗡长鸣,迷茫眼睛看着老乞丐佝偻走远的背影。直到那背影越来越远消失在地平线,陈浪方才蹦出两个字:“我呸!”
还以为偶遇不同凡响的世外高人,结果就是个醉成烂泥的傻逼。
我给颗丸子,你看也不看就塞进嘴巴,这也怪我……
我指座房子,好心好意邀你进去喝酒,你非但不领情,还骂房子风水不好。
说什么硬伤什么困龙局?
原本你酒气汹汹地讲出困龙二字,我还心思一动,以为许国故意设局,想要困住我这人中之龙,岂料你说的龙竟然指你自己!
还大言不惭地骂人,说什么进入太子府之后就会毁掉一生运势,你他妈都变成老乞丐了,还有卵蛋运势?
再毁又能将你这老乞丐的运势毁到哪去?
陈浪咬紧牙关,抬脚朝着老乞丐消失的方向狠狠踹去。他幻想这几脚全都踹在老乞丐干瘪瘪的屁股上,将他踹得连滚带爬,喝进肚里的酒全都吐了出来。
晦气!
陈浪黑着眼,迈步走向太子府。
此刻殷百川与晁清都已经提前进去了,不晓得两人有没有躲在暗处偷瞄陈浪与老乞丐。不过偷瞄倒没事,反正又听不见说了些啥。
太子府很安静,可不知为何,陈浪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他加快脚底频率直接冲向自己房间,打开门,便察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
有人进来过!
有人翻动过!
只见厚厚的屏风将房间隔成两半,外边这一半看上去很正常,可里边那一半却有明显被人翻动的痕迹。
谁?
陈浪很快猜出,乱翻之人要么是钟平要么是殷百川,而钟平的嫌疑更大。他不翻屏风前面那半截房子,因为担心晁清等人起疑,所以单单只翻后边那半截。
究其原因,恐怕与丢失的银子有关。
才二两银子罢了,有必要如此折腾吗?
“梆梆~”
这时身后响起敲门的声音,陈浪嗖地打开门,看见鱼慕飞惴惴不安的脸。
“钟管家叫你过去。”鱼慕飞小声道,她很担心陈浪。
“去他房间?”陈浪旋即问。
“对,殷百川将军也在钟管家那儿。”鱼慕飞提醒。
“没关系。”陈浪一笑,从鱼慕飞身旁走过。尽管表面装得轻松,其实心底就像挂着巨石很重很重。
……
许国安插在太子府的晁清等人可不是吃闲饭的,因此即便钟平想教训陈浪,却也不敢太嚣张。
假设让晁清发现管家与护卫都能整太子,那绝对会引起连锁反应,如果陈浪假太子身份暴露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钟平只能躲在屏风后压低声音与陈浪说话。而陈浪也不想将事情搞大,同样也选择了轻言细语。
“今天你偷走了多少银子?”钟平直接问。身为经验丰富的管家,钟平将大面额的银票及每周必吃的解毒药丸都上了锁,而其他散碎银两,也放在安全地方。只不过,他认为的安全,其实并没有那样保险。
“拿了二两。”陈浪实话实话。
“现在给我还回来。”钟平面色一暗。
“为什么?我乃明面上的太子,府内银两原本就属于我。首先这算不上偷,其次也无需交还给谁。”陈浪梗着脖子反抗道。
钟平装出和蔼的模样:“太子殿下,你想吃想喝想玩,无论哪儿需要用银子,梁国绝不吝惜。可你一定不能有任何的私产,这样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
“二两银子都不行?”陈浪语气中带着愤怒。
“不行,今日二两明日就是二十两,往后再变成二百两二万两,长此以往,恐怕会生出些难以预料的事端。”钟平耐着性子解释。
陈浪听得懂,钟平担心他发展亲信势力。而这种担心不光来自钟平一人,更来自身在梁国的张岩、刘公公,以及梁皇。
“钱用完了。”陈浪没好气地道。
“二两银子用完呢?你买了什么东西?”钟平冷笑道,“银子是上午不见的,倘若已经过了一夜,我还信你去教坊司,白马银枪潇洒走一回。”
听到这,憨货殷百川插嘴:“梁国洛康的教坊司白天不会营业,不晓得许国怀宁的风俗是怎样……”
话没讲完就发现钟平黑着眼睛看向他,殷百川察觉异常,所以闭嘴。
陈浪微微蹙着眉头:“银子用完了就是用完了,我又没有随身带账本,怎么记得银子到底用到哪儿去?”
钟平放缓语速:“如果你能将银子退回,那么偷窃事件到此为此。倘若不退,偷窃事件就会传入梁皇耳中,你仔细掂量一下吧。”
“就是已经用完,没的退。”陈浪紧紧咬着嘴唇道。他想借今日这件事情,测一测管家钟平的底线。
谁知钟平的底线已经被陈浪触犯,他眼角瞟了瞟殷百川:“警告吧。”
完蛋~
陈浪缩头想要抵住脖颈,可殷百川速度比他更快。但闻破风之声响起,殷百川顷刻奔到身前,右手手肘横向一打,不偏不倚打在陈浪喉头。
——暗世裁决!
呃~
陈浪朝后疾退两步,殷百川顺势上前两步,凶狠右肘,正好卡在陈浪脖颈。
原本殷百川想把陈浪打到墙上去,可陈浪撤退两步之后竟然稳住了!连日身体素质方面的锻炼,效果明显!
“把钱还回来即可,否则就只能搜身了。”钟平冷冰冰地道。
“咳!咳!”
陈浪一边咳嗽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