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又怎么不知蒋老爷这个手下的意思。
之所以有如此一说,并不是他有多大担当,而是想利用一手苦肉计,博取陆羽的同情。
只要陆羽升起了恻隐之心,这件事就算是作数了。
到时他再对陆羽感恩戴德,如此,非但没有得罪陆羽,或许还能结识这个不知是何宗派的年轻人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陆羽不可能不懂,也不可能看不出这名手下的想法。
可是,这个手下高估了陆羽的仁慈。
这是他们输了这场较量。
换做是陆羽输了,这恐怕又是另一番境况。
因此,陆羽自然不可能被他的苦肉计打动,来了一招将计就计。
这手下一听,陆羽还真让他去舔,霎那之间,整张脸都变作了一张白纸。
可要是不舔的话,他完全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年轻人有的是办法,让他乖乖就范。
念及于此,他心如死灰。
也凑了上去,闭上了眼,缓缓地,伸出了巍巍颤颤的湿滑舌头。
“卧槽让你舔你还真舔,我叫你去吃屎,你是不是要马上进茅坑里吃一顿”
陆羽宛似受惊,一脚就踹向了这名手下的面门。
不是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而是他不可能真让一个大男人舔脚底板。
这非但会给旁人造成一些曲解的歧义,自己想起来也恶心。
而这番折辱,就已经够了。
想必这已能给这手下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其余三名蒋老爷的手下,这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撞到了铁板,在这城镇想混下去,已不可能,然而打又打不过。
哪怕陆羽叫他们舔,也唯有乖乖认命,舔上一口,然后赶紧打包走人吧
可是,如今这年轻人闹的又是哪一出
这到底还给不给舔了
他们也不敢问,只能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彷徨四顾。
是的,这很折辱人没错,但是,得罪了比自己强大的修行者,舔脚底板算得了什么
能够捡回一条命,这都是祖上积的阴德。
他们虽为某个宗派的外门弟子,但却没有内门弟子的气节,况且对于修行界的重重规矩,还是知道相当部分的。
世俗界的规矩,约束不了修行者,而修行者不在世俗界作乱,完全是因修行界的规矩在约束。
强大的修行者,通常都视人命于草芥。
一旁的蒋老爷八字胡一动,说道,“你们这几个,还不赶紧叩谢前辈的不杀之恩”
在修行界,达者为先。
尽然陆羽要比这四人年轻,不过被他们称呼一声前辈,完全消受得起。
蒋老爷的心思七窍玲珑,自然是洞悉了陆羽的想法。
这件事,也的确没有必要做得太过火,自降身价。
四人在一通叩头道谢以后,都狼狈不已地离开了这家酒肆。
蒋老爷望着陆羽,突然笑了笑,“所谓不打不相识,不如喝上一杯这一顿,就算我的。”
见此,陆羽也笑了,“好啊”
有人请喝酒吃饭,陆羽不可能拒绝。
况且这一件事,点到即止就可,这个蒋老爷的手下是冒犯了他没错,当然这也是经由蒋老爷默认的。
然而,他却是让灰衣少女叫过来找麻烦的。
有祸水东引的机会,为何要到处树敌而他原来就是抱着这个想法。
只要有人寻找灰衣少女的麻烦,他就有了脱身的机会。
血气之毒,是可以解的,只要将侵入体内的血气驱散干净,就可不药而愈。
尽管这需要修为高深的修行者从旁相助,陆羽却有足够的自信,洪武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
再说,万一灰衣少女和楚飞雪被其他人活捉,事情就更好办了。
而他也打算好了,只要解了血气之毒,这一辈子,他都不想再见到这两个小魔女。
蒋老爷笑着点点头,便走了上前。
一张四方桌,可坐四人,见还有一个空位,蒋老爷便徐徐坐下。
他瞥了一眼灰衣少女和楚飞雪,抱拳笑了笑,便冲着掌柜招手说道,“掌柜的,上好酒菜”
陆羽则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二女的神色变化。
按道理说,他把蒋老爷请了过来,灰衣少女应该心存不满才是,可是她那一脸的淡漠,却是让陆羽捉摸不准了。
“不知三位少年英才,是哪个宗派的弟子”蒋老爷笑着问道。
他主动邀请这三个年轻人饮酒,目的再明白不过。
“我是洪门弟子。”陆羽先是介绍了自己,遂之望向二女耐人寻味地道,“至于她们的身份,那就比较敏感了,蒋老爷,你也不必细问。”
蒋老爷眉头一皱,“洪门难道是修行界以炼体第一著称的洪门”
“没错。”
“原来如此以前我一直有听闻洪门之事,没想到终有一日,我能碰上洪门的弟子。”蒋老爷长长一叹,说道,“失礼了,鄙谋蒋东江,乃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宗派,八方宗的弃徒。”
说蒋东江说这话之时,灰衣少女面无表情地从腰间取下酒葫芦。
这个小动作,其中透露的信息很明显。
那就是你们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蒋东江微微一顿,继而问道,“就是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望见灰衣少女居然对此无动于衷,陆羽在失望之余,也唯有打了个哈哈,“我姓陆,单名一个羽字。”
这时,灰衣少女已举起了酒葫芦,却在听到陆羽的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