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倒酒。”姬月笑了,这次是打从心底里开心,还带着一抹释然。
“爷这次一定要高中举人。”酒楼大堂,忽然一声高喊。
姬月听着声音,问掌柜,“这是谁啊?”
掌柜回道:“应该是皇家那位公子,叫黄秀昆。是咱们酒楼的常客,以前咱们酒楼摆卖香膏的时候,这位爷为了赠品香膏,可没少花银子买饭牌,到现在都还没吃完呢。”
“哦?”姬月挑了下眉梢,“这位公子倒是出手阔绰啊。”
“还别说,这位爷除了长得难看了点儿,倒是个有脑袋的,仗着伯父是兵部尚书,在打仗的时候,收了不少粮食卖给军队,赚了不少。”
“人丑不见得笨。”姬月喝了一杯酒。
“爷,要不您再寻摸一些好的香膏,时不时的总有人问这东西。”
“没有了。”姬月目光又看向窗外,目露思考之色。
掌柜的见状,没再打扰姬月,转身要离开雅间,便听姬月道——
“去对面的一品客栈,给我定一个房间,我这段时间都住在那边。”
“对面儿?行,小的这就去办。”掌柜匆匆离开了。
很快,姬月就看到掌柜进了一品客栈。
“我倒要看看,你要干什么。”
……
几圈儿牌下来后,庄嫔就先告退了。
敏英也去了乾元宫,去找萧长綦。
叶清晏留了叶氏说话,“婶母今天过来应该是也听说了选秀吧?”
“唉!”叶氏叹了口气,“臣妾是最不喜欢这种事的。但是陛下现在是大燕朝的陛下,每天要处理的事繁多,与权贵联姻,也不失为巩固江山社稷。”
“以陛下的才能,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而妥协。”江山都是打下来的,谁不服再继续打便是。他想要行使一些为帝王的福利,那是他的权力,她管不着。只是结果……她以前也说过。
叶氏听着叶清晏的话,抓住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隐晦,知道她心里肯定对选秀有意见,心里一阵揪起,“你,还是想开点儿。”
“婶母放心,我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岂能被这点事难倒。过些日子,就准备去避暑行宫了。我听说二哥的那个孩子已经被大哥收为义子了,回头带上他一起去,一群孩子玩的热闹。”
“可以吗?”叶氏目露惊喜,这个孩子在府里一直被嫌弃,如果叶清晏能对他亲近些,那他在府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叶清晏点头,“当然了。”
叶氏忙从绣凳上起来,对叶清晏叩首,“谢谢皇后娘娘。”
“婶母快起来。”叶清晏起身扶起她,“都不是事儿。二哥不管怎么不好,跟他的孩子无关,好好教养就是。”
“是,是,就是这个理。臣妾一定会对他严加管教,不让他再跟他那个混账老子一样。”
“嗯,像大哥一样,做一个栋梁之才。”
“臣妾一定会的。”
……
送走叶氏,叶清晏只觉心累。安慰她的人有,看她笑话的人更多。
若她是一个大度贤惠的皇后,必不会干涉陛下选秀女,甚至还会主动帮萧长綦遴选。
只是她并不是一个大度能容的。或许前世,她能装做若无其事,这辈子绝对不行。但是她也不会阻止,一个变心的帝王,比身体背叛更可怕,更决绝。
元二来了。
六岁的元二,模样更像叶清晏了,特别是那双眼睛,如出一辙。
看着自己的儿子,叶清晏心里软哒哒的,抱住了他,“乖儿子,告诉母后,今天都学了什么?”
“学了算经,诗词,还有梅花桩。”元二抱着叶清晏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阳光在里面,流光溢彩。
叶清晏非常喜欢他的眼睛,并非是因为它长得像自己,而是觉得这样的眼睛正合适,比萧长綦那双一看就老谋深算的更讨人喜欢。
貌似还是自恋……
晚膳的时候,萧长綦留在乾元宫用膳,并没有来坤元宫。
叶清晏陪着元二吃了晚膳,又督促他练了会儿字,就哄他睡了。
静琳备好了浴汤,请叶清晏移步浴殿。
叶清晏忽然想起来,在潜龙邸玉亲王府时,她和春雨泡的玉髓汤。再看看自己的皮肤,好像因为懒得折腾,黯淡粗糙了些。
想了想,便对静琳道:“明天一早请陈夫人进宫一趟。”
“是,娘娘。”静琳应道。
叶清晏从浴汤里出来,披上浴袍,脚上踩着一双便鞋,回了寝殿。
殿中,已经有一个人在。
萧长綦坐在暖阁的榻座上,自己和自己对弈。
叶清晏走过去,福身行礼,“陛下。”
“坐下吧。”萧长綦头也不抬道。
叶清晏在他对面落座,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纠缠不休,难分难解。
“陛下,歇了吧。”叶清晏道。
萧长綦总算抬头,看着她,“你想让朕歇在这里吗?”
“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萧长綦沉默了片刻,道:“假话。”
叶清晏笑了笑,捡起她这方的一枚白棋,落在棋盘上,杀了黑棋一片,“留。”
真话,便是——不留!
萧长綦向后倚着软绵绵的龙凤缠枝靠枕,凤眸落在了叶清晏刚刚沐浴过,香娇玉嫩的脸庞上,亦有丝丝缕缕的媚香暗袭。
叶清晏感觉得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那是探究审视……
“元二今天学了算经,诗词。”至于武学,那是元二每天必练的,不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