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晏看着那个婢女收拾好包袱后,从袖兜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四下警惕的环视一圈,最后把小瓷瓶埋进了窗下花架的一个兰花盆中。之后,背好包袱,悄悄出了门,朝后门而去。
叶清晏先给府外的朱海传音,让他跟着那个婢女,看她要去哪儿?
后又去了那个婢女的房间,从兰花盆里挖出那个小瓷瓶,拔开瓶塞闻了下,顿时皱了眉……是红花水,闻着其浓郁的气味,一滴就能令孕妇小产,而这个小瓶里少了半瓶。
把小瓷瓶原样埋了回去。
欧阳老夫人和刘氏来了叶敬宁的院子。
欧阳老夫人很是急切,至于刘氏看似也着急,但是眼底却一片冷漠,甚至是不屑一顾。
叶清晏又看了一会儿叶敬宁,等她小产的血……渐渐止住,才离开了欧阳大将军府。
差不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都已经知道了,但是怎么解决,还要问过萧长綦。
原本这只是欧阳大将军府后宅的阴私事儿,因欧阳复和欧阳纯两兄弟,现在伐楚大军中,正在为了燕朝而征战。他们的妻儿,朝廷自然要好好善待。
问题是这对妯娌,一个是害人的,一个是被害的,怎么处理,对那两个兄弟来说,都是伤害。
等叶清晏回到坤元宫,萧长綦已经起榻了。
倒不是准备上朝,而是有战报送到了宫里。现在朝廷中最重要的就是前线的战事了。任何战报,都不能延误。
“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萧长綦穿好衣服,看着难得从正门进来一次的叶清晏,娇媚的脸上一片凝重。
叶清晏道:“叶敬宁小产了,刘氏下的红花水。”
萧长綦:“……”一时无言。
叶清晏继续道:“臣妾让朱海去盯着那个下药的婢女了,药也知道藏在哪儿。”
萧长綦揉揉额心,最后道:“便由姣姣处理吧。”
由她处理?叶清晏怔住,这就甩手掌柜了?
“朕去一趟勤政殿。”萧长綦拔腿走人,当真是一副不管此事的模样。
叶清晏忙问了一句,“陛下不怕臣妾偏心吗?”
萧长綦回道:“朕说了,姣姣看着办就行。”
叶清晏眨眨眼,又扭头看看榻上睡的那叫一个舒坦自在的小人儿,烦躁的叹了口气,“唉,元二宝宝,你来告诉母后怎么办吧?”
从轻处理,刘氏被警告一番,罚没半年朝廷的俸禄和赏赐。
而秉公处理的话,就是褫夺了她的命妇封号,且永不能再封诰命。
偏心从严,刘氏不是被休出欧阳府,就是进欧阳府的宗庙里青灯古佛,其下场和被休也没好多少。而这也是把人往死了逼,毕竟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二品诰命,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此等耻辱惩罚。
一早,欧阳老夫人就进了宫,向叶清晏请求张太医正给叶敬宁看诊。因为之前张太医正已经看过了,比较了解叶敬宁的身体状况,而且张太医正也极为擅长妇疾。
叶清晏准了,不光是张太医正,还得了萧长綦的口谕,派了两名御医前去欧阳大将军府。
御医和太医不同,御医是专为陛下和皇后看诊的,除非是有陛下的旨意,才会去给其他人看。
叶清晏等着张太医正他们的诊断结果。
若是中的红花水,现在叶敬宁的体内肯定还会残留些许的药性,以他们的医术,必然能看出来才是。
然而,结果出来了,竟然不是红花水,而是自然小产。
据张太医正的意思,是叶敬宁的身体自己排斥这个会给母体带来危险的孩子,并非是被下了药。
不是因为下药?叶清晏愣然,有些不信,她明明看到了那个红花水瓶,而且还只剩下半瓶了,当然也不排除本来就只有半瓶。
朱海也来了坤元宫,他来向叶清晏禀报跟踪那个婢女的结果。那个婢女本就是京城人,她的父亲突发恶疾,躺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她回去伺候。
怎么可能,她难道想错了?
可是……叶敬宁刚回欧阳大将军府就小产了,这太巧了吧!真的不是刘氏害的吗?
叶清晏心存质疑,但是所有人都很认可这个自然小产的结果,就连叶敬宁自己好像也无所谓的样子。
而且这对目前的欧阳大将军府来说,也是最好的收场。
叶清晏还是想要再查一下,但是另有一件事让她分了心神,便暂时搁置了此事。而她的这一搁置,间接的导致欧阳大将军府遭到了一场浩劫,差点儿家破人亡……
礼部尚书请叶清晏进了值房,商议和楚国使臣和谈之事。
叶清晏只要想到对方是背叛了她的任然,就斗志满满,直道她要和夜烬谈。
而夜烬恰恰是礼部官员都不愿意触碰的人,所以她主动请缨最难的和谈对象,自然没有一个人反对,甚至还敬佩不已。
和谈之日定在了腊月十五。
转眼就到了这一天,叶清晏换了一身英气十足的凤袍,头上的发髻也梳成了简单圆髻,戴上了一支凤冠,眉眼妆容也颇为利落,少了几分女人的媚气,更多了男儿一般的隽然英姿。
萧长綦看着叶清晏宛如要去打仗一般,不禁失笑:“你不用紧张,该紧张的是任然才对。”
“不是任然,是夜烬!本宫要去掐死他!”叶清晏恶狠狠道。
萧长綦走到她身边,把她耳边几根冒出来的碎发,拢到了耳后,“朕,等姣姣凯旋。”
叶清晏抬头看着他黑沉沉的凤眸,问道:“玉珑郡主,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