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又一次递牌子进宫,想要见叶清晏。
叶清晏本不想见,但是轻泽的事,她欠叶氏一个交待。她是牵线的媒人,没能牵线成功,总要给人一个说法的。
“妾身叩见皇后娘娘。”
“婶母快起来,赐座。”
“谢娘娘。”
叶清晏瞧着跟上次相比,明显憔悴苍老的叶氏,不禁担心,“婶母可是有什么烦恼?”
“回娘娘,二哥儿弘佑回来了。是陛下隆恩,妾身感恩涕零,但……”说话叶氏又跪了下去,“求娘娘跟陛下说一说,让弘佑回蓟州吧。”
叶清晏愕然,本以为叶氏是来求情的,让弘佑留在侯府里将养着,最好能法外开恩。没想到,竟然是想要叶弘佑回蓟州。
“婶母的意思是?”
叶氏擦眼抹泪的哭诉,“一开始回来,弘佑这孩子是很可怜,大家也都同情他。但是等他吃了娘娘赏给大哥儿的药,身体日渐大好后,就变了。笃定娘娘手里还有能让他再长出腿的灵丹妙药,一天到晚的喊叫,妾身实在是受不了了。好容易把七姐儿嫁出去了,这二哥儿真是能要了妾身的命啊。”
“婶母先起来。”叶清晏亲自扶叶氏在绣凳上坐下,“那样的灵丹妙药,我确实是没有的。”
叶氏用帕子擦擦眼泪,“妾身明白,所以对这个贪心妄想的二哥儿,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让他回去蓟州,继续服役或许更好些。”
叶氏生了五个孩子,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也分薄厚,五根手指也不一般长,她只能为对叶府更重要,更能光宗耀祖的孩子活着,熬心费力。不是她心狠,实在是她不止是一个母亲,更是一个主母。害群之马要不得,就算是自己生的也一样,她要一整个家族着想。
“婶母的意思,我明白了。等陛下回宫,我会跟陛下说的。”叶清晏思忖道:“其实服役也并非要去蓟州,我在知道二哥回来后,就和陛下提过,如果还要继续服役,能不能在京城周围的什么地方。”
叶氏顿时惊喜不已,“是是是,谢谢皇后娘娘。”离得近了就能就近照看了。之前在蓟州太远,也难以接济。
叶清晏知道叶氏的想法,只是有些事是远香近臭远亲近仇。远了更挂念,但是近了,恐怕就不一样的感受了。
“还有一件事,我也是难以启齿。”叶清晏有些不好意思道,毕竟轻泽突然拔腿走人,她这个冰人也是有些难堪。
叶氏点头,“娘娘您说。”
叶清晏看看一旁伺候的春雨。
春雨见叶清晏面露难色,便主动开了口,“夫人,是这样的。轻泽觉得和自己和叶御史,有缘无份,所以回巫族去了。”
这话说的有些干巴巴的无情,但是也干脆利落。
叶氏很是楞了楞,然后目露可惜之色,对叶清晏道:“没事儿,娘娘不用放在心上。妾身这些年也习惯了。不过以前都是大哥儿不愿意,倒是头一次是姑娘不乐意的。不打紧,不打紧,再找就是了。”
叶清晏很是不好意思,“轻泽可能是觉得自己会给大哥带来麻烦。”
“巫族公主,确实是咱们高攀了。”叶氏回道。
叶清晏摇头,“婶母可能有所不知,大哥可能也没有和婶母说,轻泽除了是巫族公主,还和黎国四皇子有婚约。虽然轻泽一直否决这桩婚事,但是黎国四皇子却咬着不放。前些日子,大哥去找黎国四皇子,还被打伤了胳膊。我送给大哥的药,本是给他治伤的。轻泽可能是觉得自己摆脱不了黎国四皇子的纠缠,所以就……”
叶氏震惊了,因为这之间的隐情,她确实不知。
直想了好一会儿,才算捋顺了,“如此,确实是不合适的。”
叶清晏愈发惭愧,“回头我会跟大哥说得。这件事,确实是我办得不妥当。”
“娘娘快别这么说,您也是好心,而且以后他的婚事,也少不了让您继续费心。”叶氏也想的开,可以说早习惯了。叶弘博的婚事,拖拖拉拉的不成,也不止轻泽这一桩,“大哥儿那边,妾身去说就行。”
“还是我说吧。”叶清晏其实也想知道,叶弘博和轻泽相处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榴璃匆匆进了殿内,见叶氏在,忙收敛了脸上明显的喜色,规规矩矩的行礼禀道:“回皇后娘娘,陛下回宫了,现在在长乐宫。”
……
叶氏出了宫,心情很是大好。
宫门外的马车上,叶弘博正等着叶氏,神色严肃,眉心几乎要皱出纹路。
叶氏看到叶弘博竟然在这里,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随即想着,应该进宫办差,看到叶府的马车才等在这里。
看到他了,叶氏就想起了叶清晏和她说的轻泽的事,不无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瞒着母亲那么大的事!”
……
叶清晏换了一身司衣局送来的新衣服,戴上她最喜欢的凤冠发饰,面上也画了一个桃花妆,左立难安的在宫殿里走来走去。
春雨掩唇笑道:“娘娘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紧张不安的等着心上人来。”
三胞胎宫女也跟着点头,暗暗偷笑。
叶清晏本就有些赧红的脸,瞬间通红了,“大胆!还敢打趣本宫了,真是惯的你。”
春雨笑声更大了,“陛下现在如果在这里,看到娘娘这副样子,非立刻吃了您不可。”
“找打是不是?”叶清晏愈发羞窘就要去打春雨。
春雨